公诉方证人还有很多我以前那些同事们比如说长川新任副市长朱高志、市委书记6援朝也派他们的秘书拿着证词出庭作证。
他们能提供的当然是间接证据证明我的暴虐个性由来已久。他们证实自己以前受过我的打骂和污辱提供的材料中着力说明我对全体干部甚至上级领导充满刻骨仇恨反党反社会倾向表现得相当明显我因报复而作案的动机勿庸置疑。
我的前秘书老卞也来了。
这是一个有力的证人。他先提供有关我生活作风方面的材料间接证实公诉方对我强*奸罪名的指控除了楚正的现场目击以外还有着有合乎逻辑的思想根源、行为动机。
我和蓝萱生过关系以及6小媛——全是真实情节没有谎言。
听到公诉人跟卞秘书几句简单的对答后得出我一贯好色的结论觉得还真他妈可笑。这些事情其实受双规的时候已经提得很多不过那时候是为了证明我的作风败坏而现在居然又可以把它跟和强*奸幼女联系到一块我佩服他们的归纳演绎能力。
但是也不能不承认这种缺乏职业道德的有罪逆推对于大多数人特别是对干部普遍存在看法偏见的那部分群众来说逻辑上可以接受——作为一个好色贪淫性格极端的领导被政治抛弃失去所有权柄后心理失衡犯个强*奸罪以图报复上司不是没有可能。
卞秘书局促不安地站在证人席上嘴里说话眼睛一直看着我他的表情很复杂。
我看着这位白苍苍的秘书没感觉什么愤恨却觉得同情他说真的。
老卞这个人一向表现得老实本分很少逾越规矩为人还是不错的。所以尽管是6援朝安排过来我在心里也没存什么芥蒂一直在用他。但是现在看起来卞秘书也是够倒霉的跟着我不到俩月什么好处没落下倒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自从我被双规开始卞秘书也一直陪着吃挂落据说为了找我的材料他里里外外被审查得体无完肤我出去他都还没出去搞得现在面相憔悴身形佝偻比之以前的老相更加苍老了何止十岁。
公诉人提出的问题越来越尖锐调子越来越高卞秘书望着我表情渐渐为难起来说话也开始变得吞吞吐吐他的眼神我看出来了充满歉意。
我淡然一笑朝他点点头意思是示意他没有关系愿意说点什么根本就无所谓我理解他的处境。
不过后边令我感到有点意外。在公诉人问到有关我平时反党反社会的言论时他犹豫了很久停顿了很久然后回答说不存在这些事情还说他有什么讲什么但是不会昧着良心乱讲。
公诉人也感到意外然后非常生气地把手上材料翻得哗啦啦乱响挑出一些地方指给老卞看问这些是不是他以前自己的交待老卞点头说是又辩解说当时情况特殊他不得不那么讲。
我咧嘴一笑算是明白这位老兄为什么样子如此憔悴再对比一下自己的遭遇有点同病相怜之感。认了吧兄弟没有关系。我大声对他说不差你这么点何必呢?要跟自己过不去?
然而法律没再给他作证的机会公诉人挥挥手老卞被带了下去。
基本上就这样庭审差不多了。
在最后我的代理人北京钟山律师联合事务所主任钟律师站起身来提出一点辩解意见只有一点。
苏静美没有来。这是让我最失望的事情虽然能够理解但还是不免有种郁郁的惆怅感本来还在想着法庭这个特殊场合里我们有过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往事那么在这里最后见上一面了此一生应该是个很不错的道别方式。
可惜她没来感觉很失望很难过真的抱憾啊。所以我站在被告席上有点神思不属懒得多说一句话无趣没劲。
而眼下这位对我不抱丝毫好感的钟大律师带着两个助手麻木不仁地坐在律师席上冷眼旁观庭审的全过程在此期间他不置一词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神情让我都已经忽略了自己在本案中其实还是存在代理人的。
钟律师先表了个态对公诉方提出的证人证物不具疑问他同意检察机关对我的所有指控认为很客观很公正无可辩驳我的行为确实疯狂乖张不可理喻。
我愕然看着他无言以对。我承认这是自己一生中看到的最搞笑的辩护人我不知道他来这里是干嘛的——虽说我不需要辩护是事实但你也不能跟对方合起伙来坑我啊这不是有神经病吗?
我怀疑他是政府派来的***。
法庭上一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些大人们好象也有点意外——很欣慰的意外。
然后面无表情的钟律师说出他的提请。他说希望法庭不要当庭判决他的理由是:考虑到我的行为太过疯狂乖张有违常人存在精神心理问题的可能性极大他请求法庭延迟审理为我作一个医学鉴定勘得实情后再考虑判决。
我勃然大怒一拍隔离栏杆大声说你他妈才有神经病我没有!我说法庭不必考虑他的狗屁意见该判死刑就得判马上判立即执行!
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公诉人走过来看看我看看钟律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律师指着我说大家看这是典型的心理狂躁症的表征很明显间歇性的。他还举出看守所的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