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视线没有再看死者一眼。不说再见了吧?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对的。我现在需要的就是挥一挥衣袖仅此而已。
衣袖太短我挥一挥手臂在身上拍打拍打一番然后我从衣服兜里掏出一盒烟。我颤抖着手从里面抽出一支来。手抖动得厉害一连塞了几次才把烟放到嘴唇上。
是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无所谓了。现在我无需冷静我已经杀死了刘从军这条恶犬血债血偿———我为云菲菲报了仇。我有快感我很满足一种得偿所愿的欣喜。所以有点激动。
应该要走了———我没打算去自那么好象接下来应该要跑路了吧?嗯嗯应该是这样———我没带表也没不太知道时间也不知道刚才杀了多久是不是马上就会有人出现然后看到楼道里这个凶案现场然后大叫抓凶手然后再把我撵得象兔子一样四下乱窜———但是现在我还不想跑我只想坐下来好好地吸上一支烟真的。
吸烟当然不是不比杀人更难。纸烟已经叨在嘴巴上只是———没有火!我靠!这这这———我开始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搜索没有?***!吸烟不带火一大错!掌嘴!
我把视线又投射到地下的死者身上我想在他身上找到我要的东西一个火而已———他的命都给了我我想他就不会再吝啬这个了吧?反正他也用不上了———地狱那头有的是火。
但是然而我现我错了。
刘从军还没有地狱。
死者躺在地上抽搐没有错。我看见他的手———本来死者的手是摊开在他身子侧旁的但是现在不对———现在他的手捂在脖子上!捂在自己的伤口上!
这绝对不是什么神经反应。反应没那么剧烈不可能把一条手臂弹得如此之高———死者的神经还不至于那么大条那么粗。我只能遗憾地想他还没有死我确实太缺乏这个杀人的经验了。
有点失败感。我不知道刚才刘从军挣扎的骤停来源于装死还是闭气昏厥反正不会是来自死亡他没死!
我摇摇头为自己幼稚浅薄的杀人汗了一把。然后我提起手里的凶器再度上前杀人杀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要把我的任务完成———一个顶级的杀手执行任务时一击不中就不会再行下手那样会让他产生羞耻感他会自感侮辱到自己体面的职业的好象是有这种说法。
我并未自觉高贵体面也没什么杀手的荣誉感我只为自己只能把人杀到一半汗颜。我把钢丝又套上了未死者刘从军同志的脖子现在让我来不知羞耻地补充完成我的作业吧!
我把脚踏在他的头顶两手用力又扯紧了钢丝———刘从军命若琴弦在我身下颤抖!
但是我现好象还是不能杀死他因为刘从军的手放在了脖子上这样的话我只能勒到他的手。而且现在不象刚才没什么地方借力我要完全再依靠这条琴弦再靠自己的力量以纯方式把这头狗熊状物体生生勒毙有点困难了。
我把琴弦扔了我搔了搔脑门我在想究竟改用什么方法再度出手。
当然方法还有很多我可以狠踹他的脑袋还可以跳起身来猛踩他的肚子———呃说实话那个太暴力太血腥了点我在思想上有点抗拒。
刘从军出了低低的呻吟很轻微但是他在声可以肯定。他按紧了自己的脖子努力挣扎出声音他好象提到一个人。
这个人听上去有点熟。我停下了自己的黑手。
周书记———他好象在说这个他让我干的———嗯是这样的吧?
◎#¥%…#$%∓*!
什么?他在说什么?
周——书——记?
刘从军不说话了好象刚才挣扎的这几个字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他晕了。
我也晕了头。他刚才提的这个名字我相信自己没有听错。事实上该称呼在我心里已经盘旋了n久。我一直想找这个人的麻烦我知道他跟很多事情有关联但是我没有证据我不知道他具体干过什么。我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我够不着他。
那么———现在———
我的脑袋里n多疑问撞在一起塞车了。
我很快回过神来调整思路我迅作出了判断。杀人时刻已经结束已经成为过去时。现在杀手改行做大夫了我要救人!
我打开楼道门向外张望了一眼没有人过来。远处的冬日阳光里两个保安迈着非常闲适的步伐正在两幢楼房之间晃悠身子不象巡逻更象散步———很好没有暴露我还有时间。我摘下安全门锁孔上刘从军的钥匙揣到裤兜里。
然后关门弯下腰把刘从军的身子抱扶起来我的手夹在他的腋下我拖拖拉拉地把他弄上三楼———再次放到地面时我气喘吁吁地擦了一把汗。我不得不承认把该巨大物体弄上楼的难度远远过杀死他。
时间宝贵不能耽搁。
三楼的左边单元就是刘从军的房子这个我知道现在我要把他弄进去。
我打量了一下防盗门锁孔的形状然后掏出钥匙迅对比翻寻———钥匙一大把但是我要找的结果很快呈现非常准确———这种三角形的锁孔钥匙很容易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