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子上我凝视着水晶花瓶里的玫瑰---那么娇妍那么艳丽玲珑剔透纯美无瑕。
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能再见到她大脑有点激荡心旌有点动摇。只是不知道再见面的一刻法庭上的那朵玫瑰是否灿烂依然娇艳如初?
是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能够安静地坐在这里是出于她的保护也是她受难的根源。我还知道且只能爱她胜过爱我自己。
是的静美我的玫瑰你在哪里都没有我的你永远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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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苏静美受贿渎职一案公开审理作为检察院公诉方提起的证人法院要求我三天之后出庭做证。
我拒绝签字。把手里的法律文书一目十行地看完后我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我肯定会到庭可我不愿意出证你们看着办吧。
送传票的老周是市中院刑事庭的副庭长以前就认识的。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懂我的意思。做个证而已。他安抚我说又没人怎么着你你不用害怕。
我怕什么?我淡淡说证人不能参与旁听可我就是要呆在边上听着怎么办呢?
哦你说这个啊这事好说———老周松了口气那也就是个形式你在下边人堆里窝着谁管你啊?等证人出庭的时候再从外边转进来不就行了吗?
那好。我说。帮我弄个旁听证我就签了你这传票。我想把事赖到他身上。
这可不行我弄不了。老周也不傻断然拒绝了我的非分要求。沈处你找别人帮忙吧小事情但是我这个不太好办。
我想了一下能办就行也不一定要指望他。我冷笑着在送达回执上签下名字心里还有点突如其来的激动感把纸都给划破了———控方证人呵呵让我去指证苏静美犯了罪真有意思。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哪能不珍惜呢?也不知道是哪个聪明人想出来的把我做成一个人形兵器去攻击苏静美想得太好了太有创意了———现在我不但可以守着旁听席为她打气加油还能跟她一同站在法庭上面对审判多好啊———不是说贪官的情人吗?我这还真就结结实实情她一个给大家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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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一生中最漫长的等待。
没有考虑过案情的事也没有人打搅我的平静。波澜不惊八风不动。每天吃饭睡觉做我应该以及能够做的那些事情。
等待真相。
是的。真相不能永远被掩盖———苏静美说的。
等爱降临。
是的。爱是我永恒的方向———也是苏静美说的。
我在网上看书。
把n年前让我让我泪奔的那本《悟空传》翻了出来又重温一遍依然感动依然泪奔。
这本书有意思。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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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了。
我隐藏在云菲菲身后在她的掩护下东张西望躲躲闪闪地溜进法庭审判厅就象敌后武工队摸进了鬼子的据点。我的手在头上压着顶帽子标准典型的破帽遮颜过闹市唯恐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倒不怵谁冲跟我喊八格牙路死啦死啦地主要是估计到这案子参与旁听的人里边认识我的可能不少我怕有人报告法庭把我这证人的身份给揭穿那可就乱了搅了我的好事。
就这?找到位置坐定下来后云菲菲悄悄地问我没搞错吧?这种破地方?她环顾四周神色有点迷惑。
嘿别乱动啊菲菲小心让人看见我。我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后也在四处打量我不是在看场子———这里的地形环境我熟昨晚还来过。
案子的庭审没有放在市中院刑事审判庭而是用的一个区法院的场地确实有点鄙陋没什么装饰不说还到处灰蒙蒙的。这里以前是个电影放映厅上边有层外挑的小二楼看台我的视线正落在看台下端。当看到自己装在那里的物事还在时我松下口气呵呵没人现就好。
地方也太烂了点吧?副市长的案子———就这规格?云菲菲的大嗓门压低了声音都不敢说是秀气。
有这地儿不错了知足吧你还以为是看歌剧啊?我觉得无所谓低调关键是低调。我告诉她说。
苏静美的案子如今在外边传得沸沸扬扬与这种热闹的外部环境相比今天的庭审现场反差就大了可以说是冷冷清清。来听审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散坐在旁听席后边还千篇一律地端着个谨言慎行克已复礼的架子———一看就知道全是些有身份有教养经由组织教育多年循规蹈矩做事讲话绝不会逾雷池半步的老同志。
媒体倒也有来。马甲上的字可以说明长川本地的几家新闻单位都到齐了。
应该说现在的政治形势那是一片大好挖出了苏静美这个官场大反派理应普天同庆万众欢腾才是———只可惜这庆功宴上来的不是客全是自己人不免稍稍令人有点迷惑。
当然我绝不迷惑我很清楚透过现象看本质———从接到法院传票看见上边定下的审判地点和开庭时间我就知道这个现象背后的本质是什么。
一是低调悄无声息最好;二是快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