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修对王安石一如既往地支持:臣觉得王大人所言极烫;一
文彦博冷哼一声,道:一派胡言。陛下,这些都不过猜测之言。岂能做得准?如果熙河之争激怒了党项人,不单不退兵,反而举国来侵,这又如何应付?难不成又要让党项人重演庆历之事?
赵殒的脸色又难看了。
庆历之间,西夏李元昊称帝。仁宗出兵征伐,最后议和,结果却是西夏人取消帝号,而宋朝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宋方每年给西夏银七万多两,绢十五多万匹,茶三万斤。称岁赐。
这是仁宗一生最大的痛,也是赵颍最不能容忍的事,这也是他为什么如此痛恨党项人一生都要征伐的原因之一。
虽然脸色不好看,赵颍也不能不承认文彦博说得极有道理。
司马光这时候并没有表态。他一向不擅长军务,也插不上嘴。
这时候沈欢出列毫不客气地说道:陛下,臣觉得文老大人所言极是。不单党项人,就是契丹人,也不能不防。契丹人看来是只出了十万兵众,但是幽云之地契丹人有南院军府。总共有二十万兵力。而幽云之地离我大宋不过几百里,如果先锋十万一旦碍手,焉能保证他们不会立剪召集其余兵众,长驱直入,届时又要重演澶渊之事耶?。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澶渊之事就是澶渊之盟。那是真宗景德年间之事,那时候辽国萧太后与辽圣宗亲率几十万大军入宋。真宗害怕,竟然想迁都逃命。最后还是因为宰相寇准的坚持,拖着真宗御驾亲征,在澶州与辽人干了一架。击毙辽人先锋。最后与辽人议和。结果是两国约为兄弟之邦,宋国做了小弟不算,还得每年输送岁币十万两白银、绢二十万匹。
除了几百万贯的钱的压力,丢给大宋朝廷的还有脸面问题。大军一来,自己皇帝吓得要逃跑,这等耻辱,一直是宋人头上最大的无奈与痛心。
赵殒气得浑身抖,指着沈欢。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一想到沈欢所说的结果,他又害怕了。是啊,辽人也不是好糊弄的,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真的重演这一事件?如果真成这样。他赵颍不就被钉在大宋历史的耻辱柱上了吗?
浑身打了个颤抖,赵顾开始动摇了。
那子贤,你觉得该怎么做?赵琐温和问道。
沈欢怂了,他离开京城那么久,一直关注的更多是政务,军务早已生疏,他也只是想到一些可能罢了。还真没想到该如何应对四处征伐。交趾国还好对付,至于党项与契丹人,大宋朝貌似还没那个实力说轻松吧?
尴尬一笑,施欢说道:这个臣还没有想好
赵殒气了。
司马光无奈。
王安石、韩绎松了一口气。
说了那么多,沈子贤不过是白说罢了。这是众人的共识。
赵颍哭笑不得,却又指责不了,不过心里压着的大石终于因为这调笑的话缓了一缓。
这时候司马老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其实打于不打,不在于多少处。关键还是得看财政状况。
赵殒闻弦音知雅意:什么。又没钱了?
司马光沉重地低下头。
还兼着三司使的韩修比沈欢还怂,为难地说道:陛下,因为这次泰山封禅,天子在外二个多月,百官兵卒所用,还有各种赏赐,耗钱无数。如今库里钱财,不过一千五百万贯了。现今才是八月。以朝廷平时用度,至多也只能撑完十月而已,剩下两个月,只能暂时让附近几路把秋收财赋押上来,花的是明年的税赋,寅吃卯粮。
赵颍更怂,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今年竟然又要亏空一千万贯!
不就封了个禅吗?竟然把变法之后每年堪有盈余的钱都透支了。如果再加上这四处战争,一旦都打起仗来,只要过两个月,耗钱不在千万贯之下。也就是说,到了年底,要亏空两千多万贯!
届时别说国库要光得底朝天。就算把内库拿出来也撑不住呀,除非他这个皇帝把内裤都卖了!
钱啊钱,赵殒如今眼睛全是钱眼。恨不得自己能制造出无数的银子来。他真的很无奈,封禅本来是个大喜事,就算亏空一点也不要紧。但是才回到京城没一天,就摊上了交趾寇边之事。最后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传来,累得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难道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报应?
韩绎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小陛下,如今只要有两处打起来,大宋国库到九月底就要全部见底了。如果四处全部打起,这
韩修没说完自己都打了个冷战,脑海里全是国库空得满大
赵殒也抖了抖身子。没钱可比刚才听到四处征伐还要来得糟糕,因为只要有钱,以大宋上百万的兵力,还勉强可以撑住别人的侵略。可问题是这几十万军队,都要用钱养着呀!打起仗来那个花钱更是有如流水,哗哗的出去的都是钱子!
这,赵颍强自镇定,温和着声音,韩参政,可有法子?
弗修无奈摇头。
这时候文彦博与王安石都大是无奈摇头,不管他们想出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