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扫了众人一眼,道:好了,回去做事吧。区区报纸就吓的你们不约而同跑到王某此处,焉是做大事者所为!
三人只得告退。
来到后院空旷之处,夜凉如水,黑如墨炭。
黑色壮了人胆,王窘不忿恶狠狠地道:没想到父亲竟然对海州报了肯定的态度!若他们是对的。那我们岂不是错的?父亲是不是糊涂了!
惠卿嘿然一笑:只怕王参政心里也乱得紧,让我等学习海州经验呵呵,长此以往,我等长受影响,只怕这个改革的主导者就要变换角色咯!
王薯闻言脸色一变,目露凶光,转而说道:那吉甫认为我等该如何应对?
应对?吕惠卿轻笑,什么应对?王参政不是说了么,回去好生思考,做自己手头之事,其他莫理。
吕惠卿摇摇头:吕某可不想惹参政大人生气,大人说怎么做。王某就怎么做!元泽、文约,王某先告辞了!
说完拱拱手,向前院走去。
吕大人邓绾急呼,欲要对方留步。
昌惠卿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邸绾大是疑惑,转而向王筹问道:元泽,吕大人这是
老狐狸!看着远去的吕惠卿,王薯呸地一声,不屑之极,目光却甚是复杂。
元泽
王薯看见邓绾的疑惑,怒道:这个吕惠卿,好人他做,恶人却要我等去做。什么父亲交代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他心里怎么想,谁不明白。多!
那绾愁道:那我等如何应对?
王窘看看左右,现无人后才低声交代:文约,你不是与大半御史交好么?让他们反对封禅吧,闹得越凶越好!
可是王参政说了,不要掺合太早。邓绾甚是犹豫。
王薯恨铁不成钢瞪他一眼:若不早下先手,待得大局已定。黄花菜都凉了!不管对方是什么意图,只要官家出京不成,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届时让他们白忙活一阵,哼!不过父亲也说得对,不能出头。你暗中撺掇即可,莫要出面。明白么?
那络叹道:也惟有试他一试。
海州大学,醉翁湖。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已经青幽的柳条随着明媚的阳光倒影在湖面之上,垂条轻拂,伴随着四月底的夏风送来了阵阵草香木气。
湖边的小亭里。沈欢与范一农相对而坐。
介古兄,你放下繁忙的公务,让小弟过来,不会就是要抒为政辛酸的感慨吧?沈欢呵呵大笑。向对面的范一农问,虽然说偷的半日闲,此处风景亦是不错。可也不至于让你这个工作狂人松懈半天吧?
沉稳而有风范的范一农并不介意沈欢的玩笑,几年历练,他早不是当初那个冲动任事的范一农,而是跟随沈欢见识颇广的范一农了。
沈欢此人一向是动嘴不动手的懒人。有什么要做,只出谋划策,动手去实行的更多是下面之人。范一农更到霉,作为通判,更多是来监督知州的,却也给沈欢抓丁。从事具体的事务。官场锻炼人呀。几年下来,当年那个只凭着一腔热诚一路前进的青年,如今也是一把政治好手了!
范一农捏着杯盖拨弄着杯中的茶水,淡笑说道:范某只是好奇。子贤在海州日报上大肆鼓吹要官家封禅泰山,还要官家来海州看一看。如今已经过去十天了,而据京城传来的消息,朝廷众臣,不同意官家封禅者众多,议论纷纷,莫衷一是。甚至说是太皇太后也不同意封禅。令官家也做不了主,到此时还不能有个定义。如此局势,你作为始作俑者,怎么还能稳坐钓鱼台?或者说你胸有成竹,另有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