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欢公布印刷利器使得天下一些州路也办起了杂志与报纸之后,这个时代就有点像是进入了信息迅猛展的时代。除却《海州日报》是他每日必看的刊物外,前些时候由司马康等人开办的《京城日报》也走入了他的视野,成为他必看的另一份报纸。
《京城日报》是由欧阳等人传过去经验才办起来的,因此京城那边对海州这边颇是看重,每期报纸才印好没上市就快马遣人送来几份给欧阳,说是信息共享,其实不无让他指点的意思。
《京城日报》作为记载刊登开封新闻的媒体,作为关注时事的沈欢哪有放过的道理,也成了它的忠实读者,每期必看。到正月底的时候,京城政坛生的大事他都从上面看到了。苏轼与王安石的矛盾也由报纸上刊登,作为新闻。不过毕竟只是报纸,不敢多做评论,不说对错,只将事实。
虽然只有些言片语,可沈欢却能想象朝堂是如何的景象了。本来对于苏轼能回京他也很高兴,特别是从报纸上了解到他做上了知制诰,这可是与原来历史大大不同的地方,本以为苏轼的历程有了改变,没想到最后还是与历史一样,他与王安石的矛盾再也不可调才让沈欢比别人多了一层担在作为反王先锋,必然让一些有心人推上前台去烤,而王安石的性子注定他不可能妥协,一撂担子就是在威胁官家,让皇帝做一个选择。
已经可以想象赵顼会如何选择了——随着青苗等法的施行,财政确实一年比一年好转,三年前还亏空一大笔,现在收支却差不多能持平了。虽然其中也有司马光推行免役等法的关系,可与王安石敛财的手段还是显得慢了许多,官家看在眼里。怎不会喜在心上。对于一心要有大作为的皇帝来说,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了。有了钱,他的雄心壮志才得以体现。
在这点上,苏轼与王安石作对,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境地。王安石的性子谁都了解,如果不给他一个交代,估计会真地甩手不干。现在就连在京城的司马光都为苏轼担忧了,不止一次让苏轼歇一歇,不要逼王安石太急,苏轼性子也直。自认有理当然也不肯听从了!
情势危急!
沈欢也着急了,千万不要像历史一样让苏轼没有一个好结果呀!王安石这三年提拔人才,朝中也有不少站在他这一边,形成了一大势力,这些人肯定不会让苏轼好过,一旦让官家生起了处置苏轼的心思,那么外放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是沈欢悲急的时候,欧苏轼之事。
拿着这些日子京城有关苏轼等人报道的报纸。欧阳一脸忧愁,还没坐定就问:子贤,你也知道现在苏子瞻在京城日子不好过,你是否该想想法子给他援手。
援手?沈欢大是苦笑,伯和兄,你我这里距离京城不止千里,你说小弟有何手段做什么援手?
欧阳恨声道:王介甫手下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对于政敌一向不手软。子瞻如今情势想必已经甚是危急。估计官家已经在考虑如何安排他地去处了吧。如果只是外放到一些大州大城还算好。但是一旦让一些小人从中作梗。到了偏远之地。岂不是要把人折腾到死?你看看现在地海州通判范一农。到海州都还算好结果。一旦到岭南之地。估计又是一个柳宗元了!子贤你与子瞻是好友。岂能见死不救?
沈欢更苦了:见死不救?伯和兄。你何必说得这般严重!
欧阳叹道:能不严重么?这些日子。家父为了子瞻之事亦是愁得苦了脑子。整日唉声叹气。为子瞻忧虑。你说作为儿子地我。看到父亲这样。能不觉得事态严重么?家父年纪大了。总是忧郁。非养生之道!
沈欢恍然。原来是欧阳修也上了心。难怪欧阳会直来己又有什么法子呢?欧阳修沉浮宦海数十年。对于朝中形势看得大是明白。当年主动辞去参政之位。不无给王安石让道地心思。明达如他。怎会不了解苏轼地困境了呢?
苏轼是他地得意弟子。一生爱护门人地欧阳修。当然也要苦恼了。然而如今朝堂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朝堂了。他地一些老友。大多去职。就算还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实权。起不了作用。要不是有儿子欧阳还可以差遣。估计他会亲自上门与沈欢一道商议事情
沈欢大是为欧阳修地情操感动。不过却无奈地道:伯和兄。你说司马相公会不尽力保子瞻么。若是连他都没有法子。你我远在海州。估计更没有法子了吧。至多你就在报纸上为苏轼吆喝一两声。可这有什么用呢?让小弟上奏章为其说话?也可以。但是现在官家还有得选择么?几天前地报纸就说王介甫在家不上朝了。虽然有司马相公在不至于让朝堂瘫痪。可是官家所谓地变法大业没人主持。这才最严重
可子贤你一向多智,连家父也经常赞叹,你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欧阳有点耍无赖了,看着沈欢地眸子大是期望之光,不管是为了家父还是为了为了子瞻这个朋友,为兄也都要操心子瞻之事,尽快解决就能尽快让家父想!沈欢喃喃地说道,伯和兄,你说对子瞻来说,最好的结果是什么呢?
这……欧阳沉吟一会说道,京城估计是呆不下去了,最好就是找得一个大州做州官吧,待上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