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到了。五月底的时候,沈欢的马车终于进入海州地界。海州东临大海,在北宋中期以前,除了几个靠大海展起来的大州外,其他应该地处大海,水灾成患,并不受朝廷重视,经济文化都不算达。
海州也一样,只管辖四个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有点。人口加起来也才二三十万,若说海州城,那更是少了,区区几万人,比之开封这等百万人口的大城,那是小巫见大巫。这里是淮南路,有一部分就是春秋时期的齐地,甚至楚地。都是南蛮楚国,其地方经济程度可想而知。
海州此时也没有充分展起来,除了靠一些平原地带重些粮食外,最大的特色就靠海的那两个县的渔业展了。可惜渔业也落后得紧,只靠一些渔民驾些小船去捕捞,与泉州那些地方的大帆船可就相差甚远了!
不过沈欢敢选择这个地方,自也有他的考虑。不消说,作为后世连云港的前身,自有他的自己特有的资源!
连云港啊!一想到这个名字,沈欢就激动起来,这个后世的大市,是全国数得上号的港口,海运陆运之达,自不必说了!沈欢敢向皇帝夸下海口,当然已经有了全盘的策略。海州在他手上,无论如何得有后世连云港的些须模样。至少,作为港口,要比泉州杭州等港口要大一些,经济好一些。这是沈欢给自己的目标,他脾气上来,还真有了不到南山不回头的劲头。不把海州建设得连他都不认得,他还真不打算要求回京城了!
知州进城,无论如何,都会造成轰动。当得知这个知州是最年轻的学士时,那种夸张的气势,更离谱了。至少。一路进去。海州城的百姓围观者甚众。沈欢一开始还出面与大家打个招呼,后来看来的人越多,吓得一头钻进马车。直让人打道去州府,不敢在抛头露面去臭屁。
新知州上任,作为海州数得上号的同僚都得过来混个脸熟。海州通判就不必说了,作为在海州地位仅下于沈欢地存在,当然要到场。另外就是其他四县地县令与县丞,作为下属,也该来恭贺一番。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与这位新来地大人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无论人家如何年轻。11都是朝廷任命的知州,比他们不知大了多少级。有句话说得好,京官下来,见官都大半级。沈欢那些剽窃而来的诗词早已传唱天下,作为文人的官员,不可能不听过。一旦听过。当然知道这位是何许人物了!
下车伊始,沈欢倒也不敢傲慢怠慢了大家,所谓现官不如现管,就算他是知州,以后有什么政策,也还是下面这些人去实行。现在如果给人家印象差了。或者得罪人家。他初来乍到,很多地方都不熟悉。给人坑了都不知道;或者说人家处处阳奉阴违,你也无计可施。
好在沈欢的官架子从来都不大。在京城一向都很谦虚,也算得上随和。春风迎面的他一下子获得了不少人的好感,至少那片恭维,就真诚得多了。其中有一人他更不敢怠慢,甚至有点忌惮。那就是海州通判姜谦,宋代实行知州通判的官员制度。知州管理一州大小事物,基本上一州之事,都是他说了算,然而也不能让他们毫无顾忌,于是通判出场了。
在朝廷,就算宰相,对于御史的弹劾,也得忌惮;在地方,官员忌惮地就是通判,不要真以为山高皇帝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只要通判还在,一个不爽,几封奏章上去,弹劾地方官员的行为,那你也要吃不了兜着走。说白了就是监督,说难听点就是监视。谈判在州务大事上没有决定的权力,然而他可以管你这个官员,特别是你的言行,虽然名义上是纠察刑狱,然而真正的作用是监督地方官员。
想到这里,沈欢不能不佩服老赵家那两位开国皇帝,宋朝虽然军事上嬴弱——当然,这也是政治上的体制造成地;然而若论对天下的稳定性,宋朝的制度,从中央都地方,都算得上中国封建时代数一数二的良性制度了。至少从人民叛乱与官员作乱上来将,可能性与影响性都要比其他朝代小得多,波及的范围也有限,造成的损害相对少一点。
总之,说得通透一天,通判一定程度上讲是悬在知州官员头上地一把剑。已经在见到姜谦地时候,沈欢的态度愈恭敬了。11至少表面地尊敬要比其他官员大多了。
姜谦是一个差不多五十岁的官员,官府着在身上,很威严,也很有气势。须子留得有点长了,甚至与头一样有些花白。双眼炯炯有神,很犀利,有如一道光芒。嘴唇紧抿,像要表现出一丝坚毅。他中等身材,与沈欢站在一起,要低了一些,然而沈欢却不敢小觑人家。
沈欢在观察人家地时候,姜谦也没有闲着,也毫不示弱地打量沈欢。很年轻!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果然名不虚传,这是他赞叹沈欢稳重的风度与儒雅的气质。再下来就是期待对方在海州的表现了。最后才是与之热情招呼,官场上的一些客套,有时候必不可免。
话了好大一阵子,沈欢才与他们打完招呼。此时日已西移,眼看日头就要下去,以为暂时结束了。没想到姜谦又代表众位官员话,说已经在一家上好的酒楼准备好酒宴,为知州大人接风洗尘。
官场上很多交情都是在酒桌上建立的。对于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