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贤,如今这里只有朕与你两人,有些事,难道你还不肯说予朕知道,让朕临终前做个明白人么?赵曙半趟在床上,脸色愈加苍白了,说这话时强扯出一丝笑容,才一说完,就开始喘气。
此时整个寝宫,除了他,就只有被诏进来的沈欢而已,连服侍的寺人都给赶了出去,太子与其他大臣,没有官家的旨意,也都不能就进来!正是因为这份特殊,更令沈欢难以安心。他本来不是一个很谨慎之人,但是回到这个时代,为了自保,也只能勉强自己做一个谨小慎微之人。
作为官家大去之前最后一个召见之人,这份特别,总让人侧目。沈欢也想不到会展成这样,一开始被传诏进宫的时候,他就感到震惊与疑惑了,接着在宫里等了半天,大臣、太后与太子等人都一一让官家招进去之后,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在自己以为这趟不过是官家一时糊涂让自己白跑的时候,太子出来之后,竟然说官家要见他!
纵官等待在殿里的诸人,都给官家传诏过了,而他,竟然是最后一个见圣之人!最后时候的最后一个臣子,官家会与他说什么呢?而且他的年纪与身份,又是那么地敏感与特殊,这就更让别人好奇了,甚至感到难以置信。想起刚刚其他大臣看着自己的奇怪目光,沈欢一时无语了,不说别人,就是他自己的老师司马光,那目光与神情。也古怪得紧!
可是官家的主意,大家又都不能不听,沈欢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寝宫。其实寝宫与大殿看上去很远,却没有饶多少道,只是隔了几重帘子与屏风,站在外面,甚至能看到寝宫里地人影晃动。特别是在夜晚光线的照耀下,人影更是摇曳可见。
沈欢很不安地进来了,刚一参见官家。还来不及打量对方,对方就已经话了,而且是令他吃惊与为难的话,一时没想明白,反问道:陛下,明白?什么事明白?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么?赵曙叹气道,子贤,你走近点,让朕看看!他还是第一次称呼沈欢的表字,之前不是直接叫名就是呼以官名。可就是这份亲热,又让沈欢感到心惊。官家吩咐,不能不做,沈欢向前挪了一步。
再近点!赵曙又道。
沈欢再挪一两步,这次靠龙蹋近了,只有三四步远而已。
赵曙仔细地看了看他,最后才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又年轻,前途无量呀!
陛下……
咳咳!赵曙想抢着说话,却咳了起来。好半天才平息过来,子贤,这次让你过来,是朕想弄明白一个事,不然朕下去了也不安心!他苍白的脸上显出一股更盛的酡红,眼睛瞬间爆出一股闪亮的光芒。?君?子??堂?
沈欢闻言心里一突。紧张地道:陛下。什么事劳您这般挂念?
赵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盯着沈欢的脸,慢慢地道:子贤,你告诉朕,你是否与这个天下的人不同?
沈欢大经,难道自己地来历让对方起疑心了?一想到自己穿越的来历被揭穿,心里砰砰跳个不停,沈欢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心疼得厉害。好半晌才清醒过来。心思急转:对方真的看出什么来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镇定,一定要镇定!沈欢告诫自己。这次的紧张,与初次来到这个世界的陌生感觉差不多,那时候的迷茫与害怕,交杂在心头,这次甚至上升到恐惧,毕竟对方是一个帝皇,有着生杀的权力,一个不好,他在这个世界的生命,也许就到头了!
陛下,微臣怎会与别人不同呢?沈欢强自一笑,臣也就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哪有什么不同!
子贤,你何必再瞒呢?赵曙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毕竟还年轻,还不能做到宠辱不惊,刚才一瞬间,你脸色复杂得紧,表面了朕的话引起了你心里地变化,朕从上面甚至能看到一丝恐惧之情。子贤,这不都表明了朕的话有道理吗?
陛下……沈欢这个时候倒是镇定下来了,静心听对方说完,想解释,一时却无头说起。难道真要与对方解释自己的来历?
赵曙这时候气势弱了很多,他自己都感觉身体的力量正在逐渐消逝,只能追紧说道:子贤,朕今日这样问你,也没有别的意思,朕只是希望能走得安心而已。你告诉朕,你是否有别人没有的能力,比如说能预见什么。从濮王之议,到西夏寇边,特别是开封大水,种种蛛丝马迹,都表明了你惊人的遇见能力。你是否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呢?
预见?沈欢吃惊之后又感到好笑,弄了半天,对方只是怀疑他有这个能力而已,根本与他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嘘了一口气,总算安心了,看向赵曙的目光,也有着佩服了,帝王就是帝王,那份眼力,就与众不同了。虽然猜测差了许多,但是自己地经历,在自己看来,都感到不可思议,更不用说没有这份见识的古人了。能看出那份所谓的能力,就拉开众人一段距离了。
沈欢斟酌了半天,在赵曙炽热的目光下,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陛下,您的眼力,臣佩服得紧!不错,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微臣不时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甚至可以这样说:臣地眼睛,能看到未来!
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