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王家可有回信了?
哦,还未曾见!
老师,王家来信了吗?
未曾!
老师……从九月二十五日起,沈欢就耐不住忍受,天天跑到司马光处询问事情是否有进展了。至于司马光,当然是不耐烦了,但还算好言好语,并没有冷言打击这个已经忧急如焚的学生。
到了九月最后一天,沈欢又照常来到了司马光的府邸。才一进门,就给司马光拉了进去,然后对方神秘地说道:子贤,王介甫处终于回信了,事情总算有个眉目!
真的?沈欢顿感精神大振,老师,王先生怎么说?
这个……司马光犹豫了一下。
沈欢顿时心儿凉了半截:他没有同意?
唉,还是你看看吧!司马光拿出一封信件,让沈欢自己查阅。
沈欢没有丝毫怠慢,几下就打了开来,仔细看着,越看越开心,差点连脸儿都要开花了,喜道:老师,您刚才那模样,简直是要把学生吓坏了!你看,王先生这不都同意这门婚事了吗?
是啊!司马光也笑了起来,没想到一朝一日老夫的学生倒还能娶王介甫的女儿,呵呵,还是蛮有意思的!信里介甫说了,先答应下来,过些日子,待双方做好准备,再把婚事给办成!
老师,多谢您了!沈欢满是真心地说道。其实古代从定亲到成亲,有着一整套麻烦的手续,哪里是像现在一样双方相隔千里一两封信就能定得下来的!像什么纳吉、采征之类的麻烦事,沈欢想来就头大。现在虽然律法上还没有确定他与王璇的关系,不过司马光与王安石是当世大儒,一诺千金。不要说书信确定事情了,就是口头上答应过的事,他们估计也不会有反悔的可能!
暂时摆脱了成为驸马的忧患,沈欢又一下子忧虑起来了:一是与王璇的关系,一下子就定了亲,以后就是夫妻,这种关系瞬息间成立,还真令他一时难以接受,至少心理上还是很不安。这次定亲。严格来说有点政治婚姻地味道,王安石那边是如何作想他不清楚,不过自己这一边吗,开始的本意倒还是有点龌龊的。但是,唉。那句话说得真贴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身处这个时代,也不能太过纵容自己了,不是吗?
另外就是担忧以后自己的前途了。真按历史轨迹,司马光与王安石各为政敌,有着自己的党派,他若是处理不好。夹在中间,就难做人了。要是再严重一点,搞不好会成为李商隐第二!想想李商隐的可怜之处,还真令人不寒而栗!不过李商隐那是有着大志向的,一心朝堂,这才可悲而已,他自己从后世而来,看得东西多了,对升职什么的倒是没有多大兴趣,现在所做。更多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已!
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吧!沈欢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沈欢看向严肃的司马光。犹豫地问道:老师,这个亲事定下来了,那……颖王地事……
司马光皱了一下眉头,道:子贤,你认为该如何说?总不能向他直接说你最近才定下亲事吧?那样也太明显了,这不是明显落皇家的脸面吗?
老师,就说两年前学生就与介甫先生承诺了婚事如何?因为您与介甫先生是好友。而那时学生也已经与老师相识了。就说介甫先生赏识学生,要招学生为女婿。如何?沈欢小心翼翼地询问司马光,语气尽是商量。
司马光除了摇头,还是摇头,道:这话老夫不能说!颖王殿下这半个月还是来过一次,老夫依然用来不及问你敷衍过去,这已经让老夫觉得很抱歉了,再以言骗他,老夫于心何安!再说他是代陛下询问的,他要回去回答陛下,这样一来就是欺君了!欺君之事,老夫岂能为之!
沈欢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老头,有点无语了。难道这人就真的一心忠君,从不会变通?那老师就直接说学生已经定下了亲事,对象是介甫先生地女儿,其他老师一概不说,推予学生,如何?
让颖王去问你?
对!或者学生亲自去与颖王说清楚!沈欢决定自己面对这个未来的皇帝,说清楚事情,免得生什么误会,以免有损两人的交情。关键对方未来会成为皇帝,若是因为某事给臣子小鞋穿,那么臣子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只有死认的份儿!
司马光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沈欢今日把人生大事给决定了下来,心儿有点恍惚,说话有时前言不搭后语。司马光本来还打算留他下来谈谈学问,但是看到对方竟然能把毫无因果的话用所以串联起来,就不敢挽留了,直接让他回去静一静。
沈欢回到家,并不能平静。一定下来,心里就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说你已经不再是单身了。他甚至感到了一丝荒谬,对这个时代感到很荒谬!在这里,所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这次主动倒也罢了,也许王璇那边对于此事事前连知道都不知道就给她的父母决定下来了,人生之悲哀,莫过于此!
但是,这就是时代的实情呀!沈欢叹了一口气,这里不说什么婚姻自由了,连恋爱都自由不了,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性地爱情故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