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氏身子一颤道:妾身寡居在家,不知道什么红花白花,还请大人自重。
可是方才我的同伴尤姑娘却是目睹一位男子曾来找你,还轻声细语地提过给你送花一事,刑大姐不会否认吧?
徐逍遥此言一出,不明此节的王天古露出几分意外之色,刑氏强作镇定道:小妇人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恕我事忙,还请大人让开一条路来让小妇人离去。
徐逍遥却是摇头道:刑大姐,难道你真想委曲求全,让她一个小小女子忍气吞声,一直活在阴影之中吗?
刑氏闻言终于眼中露出慌乱之色,有心想要分辩两句,一时之间却是找不到半句说辞。徐逍遥脸上也是带有几分不忍,歉然道:若是徐某没有猜错,那男子给你送的花并非那招蜂引蝶之花,而是名为红花的草药。此味草药的功效可谓人尽皆知,而不明内情的我贸然端来了掺有此味草药之药,刑大姐才会如此慌乱失措吧?
王天古听到此处,眉毛一挑,想到了几分徐逍遥的话中之意,在原本的惊愕之色中还混杂了些许怀疑,这是真的吗?
虽然刑大姐很想此事石沉大海,但是徐某却还是不得不说,前些日子乱兵进村之时,那为首的将军曾经在此作出了兽行,本想忍气吞声的女子却是在数日之后,发现自己怀有了身孕,为了隐瞒此事,你就央人采集了红花等草药,想要偷偷堕掉腹中的孩子。而那堕胎之药就是方才我不慎端来的那碗,这碗药是怀有身孕的王家嫂子万万喝不得的,所以你才会表现地如此惊惶失措。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不知徐某有否说错?
这位差大哥真是异想天开之极,你看小妇人像是喝过什么堕胎药的样子吗?此药药性甚烈,倘若真的服了,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吧?
徐逍遥摇了摇头道:刑大姐,那名背有莫大委屈之人并非是你,而是徐逍遥说到此处,眼睛偷偷瞟了一眼方才刑氏与人谈话的屋子,刑氏见此终于厮声道:你别说了,别说了,难道你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吗?
王天古也是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名被乱兵糟蹋之人并非刑氏,而是她的小姑子,未嫁之人却是蛛胎暗结,若是传扬出去还让她如何嫁人,怪不得刑大姐要千方百计隐瞒此事了。
等到刑氏呜咽了一阵,徐逍遥才和声道:刑大姐,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一个女子的名节最是紧要,徐某也不会强逼你们出来作证,但是此事也是证明了确是有乱兵曾经为祸此地,而王家老汉之死也并非什么意外,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何村里人都会对此事矢口否认吗?
刑氏长长叹了一口气,才悲声道:你说的没错,大约半月之前确实是有乱兵来过我们的村子,打着清剿什么乱党的名号,却是趁机抢夺钱财,甚至还对村里的几名女子作出那等禽兽不如之事,最为可怜的就是贞儿妹妹,她阿爹为人最是好打不平,因为看不过乱兵的行径,还被那些禽兽害了性命。村里人也并非不想报仇,但是失财之人已然在府尹处得了赔偿,像我家这等遭遇又是不想揭开伤疤,再加上一个时辰之前,曾经有一批恶汉来过村里,说是若是有人胆敢对官差再提此事,就要我们家破人亡,所以村民们才会忍气吞声,纷纷回避否认此事。这位差大哥,小妇人求求你,就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了,那些人都是凶神恶煞,若是知道村里有人对你吐露此事,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虽然徐逍遥本就猜测可能是有人威胁了这些村民,但是等到真的从刑氏口中说出,还是有些心惊不已,自己接下王天古的案子不到半日,对方竟能这么快就提前一步作出安排,他们的眼线还有手中的实力真是让人咋舌不已。
刑氏见徐逍遥脸色阴晴不定,还想再出言恳求之句,忽然却是只觉眼前一道红影闪过,耳边传来一句话,‘有人偷听!’
等到刑氏回神明白过话中之意,屋外已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声,徐逍遥也是暗责自己太过大意,既然对方劳师动众地来了这里威胁村民,又如何会不等得了确实消息离去。
王天古和刑氏听到打斗之声,也是明白了发生何事,脸上多少露出慌乱之色,徐逍遥却是还算镇定,因为他知道以尤未雪的武功,等闲之辈就是来了五六十人,怕是在这红衣战神面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徐逍遥想到这里,出言安慰道:你们不用惊慌,我的同伴武艺极高,只要有她在,定然不会有事,我们只要在此紧守住门户
可是没等徐逍遥把话说完,却是听到背后‘轰隆’一声,一时之间屋内尘土飞扬,徐逍遥回头一看,愕然发现屋子的一面土墙竟然被整块掀了开去,王天古见状连忙抱起昏迷不醒的娘子,而刑氏更是露出震骇之色。
等到因为土墙倒塌引起的尘埃落定,徐逍遥才看清对方的手段,只见几个服色不一的汉子正手持铁抓勾链,想来他们就是用此工具掀掉了土墙。
那伙人也是趁此看清了徐逍遥几人的状况,为首一个身形矮状的汉子‘嘿嘿’冷笑一声,便率着五六名手下饿虎扑食一般冲了过来。徐逍遥掣出朴刀拦在几人之前,心里也是‘砰砰’直跳,虽然知道自己似乎内功底子不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