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逍遥轻叹一声,既然自己已然下了决心,有些事情一定要有个安排了结才行,衙门自是不必再去了,还是先回院子里看看好了。
小院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人,徐逍遥的脚步却是忽地停了下来,早上自己出门的时候明明记得有锁门,为什么现在门上的锁却是不翼而飞了呢?
看着虚掩的门后露出的黑暗空隙,徐逍遥深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而已。
事已至此,徐逍遥也没有退缩的道理,当下便迈着沉稳的脚步,径直推门而入,进到了有些漆黑的屋子里。
屋子里的人也是没有丝毫慌乱之色,反倒是早就料到徐逍遥会进来一般,由于角度的关系,一片阳光照不到的阴影正好蒙在了对方的脸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我果然没有料错,真的是你!徐逍遥轻轻叹了一口气,好整以暇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声音中听不出他内心的情绪。
对方对于徐逍遥的反应也有些意外,想不到你会这么镇静,我还以为你会大吃一惊呢!
徐逍遥摸了一下桌上温热的水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慢吞吞地喝起茶来,过了片刻才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没错!哈哈,没想到吧?你的胆子倒是挺大,怎么知道我没有在水壶中下毒呢?
下毒?徐逍遥嘴角一撇,好似听到了什么荒天下之大谬的笑话般,你要取我的性命,方法机会何止万千,用得着下毒这么麻烦吗?
隐在黑暗中的对方点了点头,这倒是一句实话,对了,张捕头被杀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徐逍遥闻言心中一痛,面沉如水地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那人见状也是一时无语,过了半晌却是笑了一下,房间是封闭的,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进去的呢?
很简单,因为你有钥匙!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房间里,然后再做下了这一切。我不明白的只有一点,为什么你要花这么多时间把箱柜弄成那副样子呢?
那人轻笑了一声,我本以为料事如神的徐捕头应该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想不到也会有想不明白的事情。
徐逍遥闻言叹气道:大千世界,变化万千,事事又岂能在预料计算之中,有时候即便你看清了玄虚因果,也是无力扭转乾坤,拨乱反正,这才是最为苦闷烦心之事。
黑影闻言毫无征兆地身子一动,飞身扑了过来,徐逍遥也是‘噌’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向着黑影冲去。黑影见到徐逍遥的反应,一往无前的动作倒是顿了一顿,正在犹疑踌躇之间,只觉地腰背处一紧,两只脚已然离开了地面,竟然被对方凌空抬离了地面。
黑影声音颤抖地还想说话,又是被徐逍遥一连串的动作逼得连说话的机会也是没有。
片刻之后,徐逍遥只觉背上一痛,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一道滚烫的细流已然从嘴角流出,徐逍遥捂着疼痛处连退几步,面露痛苦之色地指着对方道:!
黑影‘咯咯’地笑了起来,得意地道:无毒不丈夫?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
徐逍遥用手擦掉嘴边的热流,喘着粗气道:什么无毒不丈夫,我看是最毒妇人心才对。仙妮,你说亲嘴就亲嘴,为什么要忽然掐我一把嘛!
呓――眼前的佳人面带桃花地娇斥一声,怎么这种羞人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叶大姐还真是说得没错,你真是一个大淫贼!
易仙妮对徐逍遥扮了一个鬼脸,才走了上来,替徐逍遥揉起被自己掐过的部位,羞不可抑地道:,弄得我又痒又怪,自然要狠狠掐你一把,难道由得你在我身上使坏不成?
徐逍遥苦笑一声,无奈地道:那也不用掐地这么使劲吧,害得我一下子收不住口,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易仙妮嗔怪地看了徐逍遥一眼,受不了这些露骨的言语,当下便转移了话题,徐大哥,你看我收拾得怎么样啊?仙妮交了赎身银子之后,可没有闲钱再去买箱柜了。你就腾一个箱子给仙妮,让我放衣物细软吧。
徐逍遥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你把我的衣服都从箱子里拿了出来,把箱柜弄成了这副模样,那我等会儿就把这个箱子搬到你的房间里去好了。上次给了你钥匙的印模,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配了一把,我一进院子,还以为是进了贼呢?
这个院子里能来什么贼,最多就是你这个花心的淫贼了,以后你的生活起居都由我负责,要是被我发现拈花惹草,叶大姐可是教了我对付花心男子的十八般手段,下毒算是里面最轻的了!
徐逍遥闻言自是连连讨饶,忽地又调笑道:你我只是同租小院的街坊而已,为什么我的起居生活要由你来照顾啊?
看着一脸怀笑的徐逍遥,易仙妮又是给了徐逍遥一顿粉拳,除非你个死人头,真是越说越不知羞了,
徐逍遥顺手拿起床上的画轴,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胡诌乱编,
这是李知县送来的?怪不得你房里会有这幅画呢!易仙妮说到这里,也是察觉了徐逍遥的脸色有异,不由关切地问道:徐大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