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李知廉在吴师爷的跟随之下,正襟微步地走上了大堂,待得两人各自坐定之后,李知廉眼中冷光一闪,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见过大人。跪伏在地的孙大嫂说话结巴,浑不见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看见两旁衙差所执的刑棍,更是三魂七魄已然失了一半。
李知廉又循例问了几个问题,见到孙大嫂浑浑噩噩的模样,马上进入了正题,孙青莲!从你家中搜出黄金万两,你对此作何解释?这万两黄金是否你从城东李家偷盗所得?快将你如何从城东李家盗出这笔巨富的经过,原原本本如实招来,本县念在你一个妇道人家,不通礼数法令,如能积极配合破案,或者还能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孙大嫂闻言哭天抢地地放声道:大老爷,这些金子确实是民妇在自家门口意外寻得,什么城东李家,民妇从来未曾听说过,更别提到他们家里去偷黄金了。
徐逍遥也是出列替孙大嫂辩护道:大人,万两黄金何等沉重,莫说孙大嫂一个妇道人家,即便是寻常男子也不可能轻易搬动,遑论要从城东李家搬到自己的住处。
嫁祸?李知廉气急而笑,用万两黄金嫁祸一个民妇,哪个人会有如此手笔?他怎么不来嫁祸本县?若是此人与孙青莲结怨有仇,要置其与死地,办法何止万千,何必用上此等事倍功半之计!
徐逍遥也是哑口无言,整件案子透着万分古怪,可是不论事实真相如何,要说是孙大嫂从李家盗出了这万两黄金,自己却是半分不信。
孙青莲,本县看你也是老实本分之人,不妨可以将案情与你透露一二,昨日李家发现失窃之时,在存放黄金的库房之中,发现残留了一股兰花异香。不知你对此有何联想?
兰花异香?孙大嫂木然地摇了摇头,徐逍遥却是心中一动,天外飞仙不就是体带兰花香味吗?
果然李知廉说出了徐逍遥心中所想,这兰花香味正是匪号‘天外飞仙’的江洋大盗作案时必定留下的线索之一。孙青莲,你到底与那天外飞仙有何关系,为何她要将这万两黄金存放与你住处。虽然大宋刑统明言‘盗案无分从首’,都是同等量刑治罪,但是只要你能道出天外飞仙的下落行踪,本县自然会念在你改过自新、戴罪立功的份上,将你减罪三等。
孙大嫂脸上委屈表情,大老爷,民妇冤枉啊!民妇忠善良直、循规蹈矩,和天外飞仙那等作奸犯科之徒,绝对没有半点联系。还望大老爷明断是非,还我一个清白啊!
李知廉见孙大嫂不肯招认,略一沉吟,忽地道,孙青莲,本县尝闻你在与邻里街坊闲聊之时,曾经提过一句你就是天外飞仙,不知可有此事?
什么?徐逍遥闻言不由一惊,孟大全之案后,院中几人在谈论到天外飞仙之时,倒确是各发高论,其中孙大嫂的版本就是‘我是天外飞仙’,可是此事李知廉是如何得知的呢?
孙大嫂对此更是反应强烈,往地上‘砰’、‘砰’叩首,道:大人,那是民妇饭后吹嘘时拉扯的闲篇,如何能够作数?看看民妇此等相貌身材,和天外飞仙相比,虽然都是着人惦念,但那也是春花秋月,各有所长,不能混为一谈吧?
孙大嫂此言一出,堂中众人差点集体吐血而亡,李知廉第一个从此句杀伤力极大的话中缓过劲来,手指发颤地指着孙大嫂道,果然是个顽劣刁妇,看样子今日不用大刑伺候,你是不肯轻易就范了!来啊,左右,将这刁妇拖下去,行笞刑二十!
李知廉签条一丢,自有衙差提杖上前,孙大嫂见到那如同手臂粗细的笞杖,顿时脸色霎白,甚至连哭喊的声音也是发不出一丝半句。
徐逍遥连忙上前拦住衙差,禀告道,大人,孙青莲在被捕时曾经说过,她将意外得金一事告知了高县尉,只要能够证明此事属实,孙青莲自然不可能是天外飞仙的同伴。
徐捕头,莫非你不知高县尉已于昨日六十寿筵之时中风昏迷?孙青莲这个刁妇正是想利用高县尉不能开口说话一事,才编造了这个无法证实的谎言?你素来心思缜密、智慧过人。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把戏也看不通透呢?李知廉随即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沉声道,徐捕头,你这几日来,整日沉迷温柔乡里,莫不是脑中都只有颜如玉了?
徐逍遥被李知廉说得面红耳热,自己这几天没来衙门,哪里是为了和易仙妮见面,还不是以易仙妮作为一个幌子,想等候一个院中无人的机会,可以到钱安安房中一窥究竟。那张太宗藏宝图的秘密事关自己能否恢复记忆,定要弄到手中,今日在钱安安房中虽然没有找到藏宝图,却是发现了和天外飞仙衣着款式相同的衣裙,而且上面带有熟悉的兰花香味,这就证明钱安安十有就是天外飞仙,只要多给自己一点时间,说不定还能在其房中发现更多秘密,可惜却被突然闯入的寇冲冠等人当成了内衣大盗,真可谓是功亏一篑。而且经此一事后,钱安安必定被打草惊蛇,毁去她和天外飞仙有所牵扯的一切证据,自己再要取证,已经几无可能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钱安安就是天外飞仙,而到城东李府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