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搬一次家穷三年,可是他两年搬了三次家,却还觉得自己赚了,因为失去的不过是些身外物,赚回的却是一条命。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也不停的再问自己:自己这么活着真的能算是活着吗?他也曾经千百次的后悔着,怎么就做出了那样的事?现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苟存与天地之间是否也算是一种惩罚?可日子就了,他也就麻木了,宽敞的公寓,霓虹闪耀的酒吧街,曾经拥有的一切已宛如隔世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几乎被遗忘了。
虽然隐居深山,但他偶尔也会出现在一些偏僻的小镇上,通常是在公路旁摆些采集来的山货鸟兽来卖,然后再从镇上买些盐巴衣物回去,人长时间不吃盐,脚就会软,没有衣服御寒就受不了林子里的寒气,所以说这两样东西是最基本的安身立命之物。除此之外,他连头胡子都是自己剪的,好不好看无所谓,不影响视线就行了。
自从五个月前在林中意外地与何海豹遭遇后,他慌张张的又搬了家,很多必要的生活用品都丢下了,原本打算再逃远一些,可是眼瞅着冬天就要来了,于是他准备先造一个营地,过了冬天再说,反正这个季节露宿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丰富的经验,否则不冻死也得喂狼。
他在林中现了一棵大树,两个成年人堪堪围抱住,树根下是一块大石头,他觉得这是个建立冬令营的好地方,于是他用了一天的时间在大石头的下部挖了一个斜坑,现那石头比预想的大一些,但深度和大小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于是在nong断了三根木制撬棍后,他终于把那块石头顺着斜坑撬了出来,这样一来,大树的下部就出现了一个大dong。
他平整了底部,用硫磺熏跑了毒虫,然后在底部铺了甘草树枝,就成了一张丛林里舒适的床铺,还空出的部分一直延伸到刚才的那块大石头下面。他在这里挖了地灶和烟道,还预留的通气孔。这个营地构造叫地仓,是他从林业局一个‘老东北’那里学来的。地仓既温暖又隐蔽,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挖好了地仓,他又砍来粗细适度的树干,扎成木排,作为地仓的顶盖和门,再稍作装饰,除非有人带上猎狗或者经验丰富,否则很难现就在这块石头和大树之间的地下,还居住着一个人。
造好了安身之处,他冒险返回原来的住处——逃跑的时候太过慌张,很多必要东西都没有带出来。在回住处的路上,他设置了一些陷阱,以来自卫,二来或许能有些意外的收获,也好为冬天储备些食物。
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原来的木屋,取了需要的东西,又仔细查验了一下周围,居然没有任何人迹。看来何海豹那个家伙说不定已经死了,可能连尸体都还没被人找到哩,这么一想,都有点不想搬走了。这木屋虽然比不上城里的公寓,却好过那个地仓很多。不过他又想了想觉得还是谨慎点的好,在地仓里忍饥受冻,却也强过在看守所里等死,自己犯的事自己知道,绝对是死刑没跑的。
在回来的路上,连续的几个陷阱走走了空,正在他大为失望的时候,在一个马尾套周围现了很多小蹄子印,紧挨着的一个弹棍陷阱也启动了。他仔细地观察了蹄印,认为那是一只山麂,而且个子不小,居然扯断了马尾套,只可惜又中了弹棍,被打断了一条腿。
山麂这种动物生xing敏锐,奔跑度快,他虽说有一只火枪,但是火yo很贵,轻易不舍得使用,所以想捕捉山麂一类奔跑度快的生物,就只能靠陷阱了。若是往日,有猎物挣脱了陷阱,他是不屑于去追的——太lng费体力,可断了一条腿的另当别论,特别是当足迹还清晰的时候,不过依然得快,不然就便宜了山里的狼了。
翻过了两座山头之后,他终于追上了那只山麂。他忽然现,三条腿的山麂逃起命来跑的也不慢,于是他用一条弧形的夺命棍——一种用坚硬沉重的木头制成的脱手捕猎工具——瞄的准准的,又飞出去打断了山麂的另一条后腿,这下虽然还在挣命,却拖着身子再也跑不动了。
他chou出猎刀,上前割断了山麂的喉咙,结束了它的痛苦,山麂带着恐惧死去了。
他把山麂的血放净,然后刨开它的肚子,除了心肝脾之外,其余的不好处理的内脏,都用土埋了。接着砍下树枝做了一个拖排,逆着风向又走出了十几里,这样做是为了不让野狼闻到血腥气——这才坐下来生了一堆火,把山麂的心脏、脾脏和肝用火烤熟了,撒上盐吃饱了。
因为追山麂,他又跑岔了一些路,这里离新建的营地地仓更远了,眼见着天就要黑,他可不想带着一只新鲜山麂在林子里过夜,于是借着才吃饱的力气,一鼓作气,直走到头顶星光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地仓旁边的那块大石头,……可是……大石头后面露出的橘红色的一角是什么?!那绝对不是林子里该出现的颜色!那是一顶露营的帐篷!何海豹追来了!!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可转念一想,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杀姐之仇既然在报了,又怎么可能停得下来?既然上次已经差点杀了他,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斩草除根!
主意打定,他把火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