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海珍上了一个白班,又帮别人值了一个上夜班,才交接了班准备回家,路过医院大厅急诊的时候,忽然听见那儿乱哄哄的,再看时就看见几个浑身酒气的小伙子扶了一个人进来,正是吴放歌。
这家伙!难不成今晚又装醉?何海珍想着,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吴放歌头上碰出了一个大包,表皮破了,往外沁着血,手臂也有几处蹭秃了皮,看着蛮吓人的,不过据何海珍的经验,并无大碍。
人熟好办事,何海珍和值班医生很熟识,当下就先帮吴放歌简单包扎了一下,弄了张病床让他躺着。他的人事不省和摔到下水道里没关系,主要是酒醉的。
伺候好了吴放歌,何海珍见送他来的那几个人也东倒西歪的好不到哪里去,就三言两语的打走了他们,自己只得再辛苦一下,留下来照顾吴放歌。
吴放歌睡到半夜,觉得口渴,醒了,一睁眼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便暗骂道:靠,不会是喝的酒精中毒了吧。再往床边一看,一个年轻女人正把头趴在床沿上打瞌睡,觉得眼熟,正要悄悄下床找水喝,那女人却醒了,对着他甜甜的一笑说:你醒啦,你最好别动,输着液呢。
吴放歌一看,这不是何海珍嘛,想想昨晚装醉,今天却在她面前真醉了,不免有些尴尬,笑了笑说:我怎么会到这里来?说完又看了看挂着的液体瓶子又说:我这么严重啊。
何海珍嗔怪地说:便宜你了,那是葡萄糖。
吴放歌拍着脑袋说:还从来没这么醉过呢。
何海珍笑道:这就是报应了,昨天你装醉,今天就真醉了,昨天你假装掉地沟里了,今天你就掉下水道里了,老天爷真是开眼了。
吴放歌努力回想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影像极度的不清晰,自得喃喃自语道:真是不能干坏事啊,这报应说来就来呢。
何海珍‘哼’了一声,说:你醒了,这液也不用输了,不然给你弄成个高血糖还是我的错。说着帮吴放歌把输液针头拔了出来,拔的时候稍微使了点手段,疼的吴放歌不由得直皱眉头。
拔出了针头,何海珍又给吴放歌端了一缸子白开水来,显然之前凉过,此时温度正好入口。吴放歌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半缸子。何海珍又说:等会去个厕所,排一下身体里的废物。现在才凌晨三点多,你还能休息一会儿。
吴放歌说:真不好意思,要你照顾我。
何海珍叹了一口气说:有什么办法,孽缘吧,你以后别再害我就是了。
吴放歌说:只要你不再挡着我的路,我自然不会对你不利。
何海珍说:这不和没说一样嘛。
吴放歌笑了一下,想转移一下话题,他扭头看看窗外,自然是漆黑一片,又对何海珍说:谢谢你照顾我,不如我送你回家吧,外面挺黑的。说着就要起床。
何海珍赶紧拦住说:算了,不劳大驾,谁知道你又耍什么心眼儿啊,再说我今晚也不回去了,等会儿找个值班室将就一下就行了。
吴放歌见她如此说,也不在强求,就又和她说了几句没营养的闲话,借口上厕所顺便送了她出来,然后又上传睡觉,一夜的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吴放歌就起了床,毕竟是病床,睡着就是不如家里的舒服。然后谁也没见,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地方把早饭吃了,又回去了红军院。
昨天把行李随便往屋里一扔就没管了,今天一来才算大开眼界,好好的房子被小蟑螂糟蹋的简直不成样子,说是个垃圾堆一点也不过分,而且地板上的油泥,看来要用刀才刮的干净了。
我怎么老遇到这事儿啊,住哪儿都得从头收拾,收拾好了就住不了几天了。他哀叹着。
埋怨归埋怨,事情还得做。他挽起袖子,先把屋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搬到屋子外头来,正好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高照,有些家具也可以见见光。小蟑螂的这件房子简直就是垃圾堆和杂货铺的结合体,什么破旧家具废纸壳子应有尽有,最离谱的在床底下还找出了至少七八件女孩内衣裤来,并且尺码都不一样,看来这个小蟑螂没少在这屋里糟蹋良家妇女。
把屋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就花了差不多小半天时间,也把吴放歌弄出汗了,借着出去吃饭的功夫,他又顺便买了些清洁修理工具回来,继续大干。
这院子里当然不止住了他一个,见他在此干的热火朝天的,都纷纷过来打听,特别是那些老头老太太,有时候还假模假式的帮上两手忙,其中也有昨天看见他在院子里和警察打斗的,也变着法儿的旁敲侧击打听消息,吴放歌自然是实话实说是误会,但是也不能保证最后被传成什么样,坊间轶闻大多都是这般的练成的。
吴放歌在院子里打了几桶水,把房间的地板沁了一个透,然后撒上洗衣粉,正准备那硬毛刷子刷地的时候,院门外走进一个年轻人来,正是周国江,见了面就笑着说:小吴哥,忙呐?
吴放歌一看是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说:是你呀,快来快来……哎呀,也没地方请你坐呀。
周国江一看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