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晃动容易使人昏昏欲睡,特别是有条件躺下的时候。
路小婉伸了一个懒腰,又喝了两口茶水说:不行了,聊不动了,睡觉吧。
吴放歌也觉得有些困倦了,虽说退伍前没有参加训练,但东跑西忙会老乡的也耗费精力不少,也就随着说:是啊,我也睡会吧,两辈子都还没睡过软卧呢。这到是一句大实话,无论前世今生,年轻的时候血气旺,不管多远的路总是熬硬座,后来有些贪图享受了,交通也日益达起来,远了就是飞机,近了就是高大巴,至于火车,几乎是不坐了。可就在吴放歌试图爬到上铺去的时候,路小婉抓着他的推说:不行不行,你不能睡我上面,睡丁香上面去。
吴放歌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不都是一样的嘛。
路小婉说:为了防着你,我早就现你这变态了,每次丁香奶孩子,你都盯着看。
吴放歌也不辩解,只说:人家丁香都没意见,你咋呼个啥?再说了,我睡丁香上铺,你就不怕我看你?
我?我加码了睡!路小婉说着,真个把靠领口的扣子给扣上了。
这时丁香也说:放歌,你还是快点听话吧,我又要喂宝宝了。说着又佯作解胸口的扣子。
吴放歌只得翻身上了丁香的上铺,对着斜对面的路小婉做了一个鬼脸,而路小婉则哼了一声,翻身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随着车轮的转动,吴放歌能感觉到家乡越来越近了,更重要的是,以前那熟悉的生活也即将到来,当初在战火中穿梭的他,甚至以为这一切都将随着他生命的离去而离去,永远的可望不可及。
到底是挺过来了啊。他默念着,进入了梦乡。
然而迎接他的却不是美梦。
人就是这样的,容易被制度化。长期关押的犯人会不习惯自由的生活,从战火中死里逃生的战士会不相信和平的到来,虽然仅仅是最后十个月,又有那一段在疗养院的平和安逸的时光,战争的苦难还是在吴放歌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伤痕烙印,再无敌的主角光环也抵挡不住这一伤害,朦胧中他又回到了部队,回到了退伍的前夜。梦是杂乱的,一会儿事胖鹅,一会儿事于副处长,有时甚至是已经牺牲的6参谋,他们无疑例外笑嘻嘻地对他说:放歌啊,有个任务必须得你去完成啊。往往话音未落就又炮火连天,越南人端着带刺刀的k步枪密密麻麻的就网上冲,而他的弹夹却怎么也装不到步枪上面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刺刀刺进自己的胸膛。
不!不是这样的!他挣扎着,甚至猜出这只是一个梦,可无论他如何的扭动身躯,却也不能醒来,直到有人用力把他摇醒。
做梦了?床边站着路小婉,她一脸关切。
吴放歌楞了几秒,确认了这是在火车上之后,才出了一口气,点点头。被人关心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尤其是在被吓了一场之后,吴放歌感激地伸出手,轻轻的从路小婉的脸颊摸到了下颚。
路小婉显然对吴放歌突如其来的这一动作,吓了一跳,但是她还是接受了这一亲昵的动作,并且顺从地把脸轻轻侧了一下,又说:你刚才手压在自己胸口上了,所以才梦。
我没事……吴放歌说你睡吧。
路小婉却带着不动,过了两三秒才幽幽地说:睡不着了。
吴放歌看了一下表,才过了十二点,再看路小婉时,现她的眼睛里已经好像要冒出火来。吴放歌叹了一口气说:不行,我不能……
路小婉说:你和周敏那女人都可以,为什么和我就不可以?
那不一样……吴放歌慌乱地找着借口说其实……
路小婉追着问道:其实什么?
吴放歌终于找到了一条颇具杀伤力的理由,他说:其实我怕我会伤害你……
路小婉闭上眼睛,长长了出了一口气,然后再睁开时,那美眸越的精光闪闪了,她的胸脯开始起伏,忽然紧紧抓住吴放歌的一只手捧在胸前说:第一次……
吴放歌猜不出她这个第一次是什么意思,又不好抽回手来,只听路小婉接着说:第一次有个男人说他怕会伤到我……
吴放歌知道自己的话适得其反了,其实路小婉对于他来说还是颇具诱惑力的,只是他觉得周敏和路小婉原本就熟识,自己又和周敏亲热了没多久,立刻就抱一个熟识的女人入怀不是那么合适,但绝对不是不愿意。
路小婉又说:放心吧,你是我选的男人,以前都是别人选我,说句不好听的是玩我,可你是我选的男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都开心。
在这种攻击下,没有什么男人还能够坚守的,但是吴放歌还是做了最后的抵抗,他指了指下面,路小婉说:她睡着了。这其实都是自欺欺人的话,火车上,又带着个孩子,怎么可能睡得熟?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便是丁香听见了什么也会装睡的。
吴放歌轻手轻脚地从上铺下来,由于有点紧张——毕竟这种情况下亲热确实很刺激,脚差点踩滑了,路小婉赶紧去扶他,而吴放歌却反手把她紧紧的抱住,在短暂的惊诧后,路小婉也送上了火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