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多少是有些烫手的,自古出头的椽子先烂,名气这东西,不是什么时候都是好东西的。
虽然这么想,嘴上还是很诚恳地说:作为一名士兵,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刘干事有些**,一般的士兵遇到这种事,就算再沉稳,那心里的高兴劲儿,还是会忍不住从脸上流露出来,可这个吴放歌却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已经风雨交加了),而且说的那话,‘服从组织安排’好像这不是要让他立功,而是在执行一项任务一样。保卫处隶属政治处,作为保卫处的军官,刘干事自然知道这个二等功里面的真实含义,这次小前指被越南特工折腾的灰头土脸,找个人出来撑门面确实也是让吴放歌立二等功的原因之一,不过看这样子,这个兵好像看明白这一点了……按说不应该呀……这个年纪不应该有这种城府的,就算很聪明,也早被那股高兴劲儿把脑袋冲昏了呀。
吴放歌见刘干事楞了一下,心想这个刘干事好厉害,好像把自己猜的很透呢,于是故意转移话题说:那我们连的周……
刘干事说:周锡卿的问题有点严重啊,根据调查的情况,周锡卿是在和侦察兵相互确认了身份之后,又突然开火的。
吴放歌说:作为同连的战友,我还是了解一点他的。而且我总觉得这事我也有责任,他应该是过于紧张,又听见我在上面开火……
刘干事制止住他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相信周锡卿不肯能是故意袭击我们的侦察兵,他和越南人也八竿子打不上关系,这一点大家是有共识的,只是作为一个军人,最起码的素质应该有吧,一听到枪声手就哆嗦怎么行?而且这次他闯的祸太大,谁也保不了他,上军事法庭是一定的了。
吴放歌暗自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这一重生,似乎所有人的命运都受到了影响,周锡卿这次算是在劫难逃了,虽然前世自己和他搞不到一块儿,可现在弄得人家前途尽丧,按说前辈子也没这么大的仇啊?还有就是那两个侦察兵,自己和他们素不相识,却也连累的他们一死一伤,联想到这段日子侦察营的兄弟和自己处的不错,一想起这些,就就内疚的不行。
刘干事虽然聪明,可是像吴放歌这样重生的人的心思还是不能全猜透的,还以为他是顾及同袍之情,于是宽慰说:好了好了,咱们这里是军队,就要奖惩分明,你不能骄傲,也不能有太多的思想包袱。还有件事要通知你。
刘干事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口干,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又说:宣传处过几天对你有个采访,还有个地方的作家也要来,你做一下准备。到时候按照宣传处的安排做就可以了……另外还有……谢谢你这几天给我打扫办公室……以后不用了……只给小前指的几个长打扫就可以了。你继续休息吧,我走了。说完站起来就走,吴放歌礼貌地送了出去。
送走了刘干事,吴放歌回到房间,坐在床沿上,苦笑了一下,自然自语地说:二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