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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和巴塞尔族长的交谈可以用“宾主尽欢”来形容,不过他们持续了将近二三十分钟的话题却从未触及到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几乎都属于随意闲谈。
其中谈及次数最多的是混乱之都,巴塞尔问得很详细——包括势力组成、实力分部以及各方关系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简直给人一种锐爪狼人即将要赶赴混乱之都开创一番事业的感觉。
李昂却知道并非如此,从对方的态度他能感觉到,巴塞尔正是用这样的形式判断着他们的来历,如果他们并非来自于混乱之都,甚至只是在那里停留过一段时间,那么绝对不可能对混乱之都的状况了解得多么详细。
其实李昂在混乱之都待的时间也不长,最多不到一个月。不过当时陪在他身边的卡卡却是个老资历,加上参与了一次重要事件,和黑手兄弟会、荣耀之手等等类似的议会重要成员分别有过“亲密”接触,在短短时间内就对这座城市有了相当了解,虽然到现在才知道这种了解也只不过是浮于表面而已,却足以应付这位谨慎的老年狼人。
果然,巴塞尔虽然表现得很淡然,但一直留意着年轻人的表情,看着他对自己的问题对答如流,并无任何慌张局促的表现,语气渐渐变得更加平和。
在进行了数十分钟的闲谈之后,巴塞尔的问题开始减少,接着它沉默了下去,似乎正考虑着什么。
“看来开胃菜已经上齐。接下来就是正餐时间了,”年轻人也闭上了嘴,在心里暗暗想道。
“可否允许我和那位小姑娘说几句话?”狼人族长正视着李昂说道
“为什么不行呢?”李昂说道:“这本来就是贝尔蒙德代替您发出邀请的目的,同样也是我们来此的目的。”
巴塞尔点了点头,将目光望向李昂旁边。梅丽莎低着头坐在那里,正有意无意将娇小的身体隐藏在李昂身后。
“小姑娘,你叫梅丽莎,对不对?”它开口问道。
梅丽莎的身体一僵,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只发出声如蚊呐般的回应。
“不要紧张。”李昂侧过身体,轻轻握住了对方冰凉的手掌,微笑着说道:“记住我之前说过的话,没关系的。”
梅丽莎的眼睛慢慢睁大,双颊升起一团淡淡的红晕。身体开始有一丝微微颤抖,李昂拍了拍她的手背,接着说道:“也不用太激动,保持平常心就可以了。”
小姑娘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过她很快调整好情绪,终于挺胸抬头迎向狼人的目光,说道:“是的,巴塞尔族长。我叫梅丽莎,来自于混乱之地南方的一个小村子。”
“混乱之地南方……混乱之地南方……”巴塞尔一边喃喃重复着,一边昂首望向那个方向。它的目光虽然有些迷离。但神情却像是目光能穿透这间木屋,一直望到数百里之外的地方。
半晌之后,巴塞尔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琢磨到什么结果,它缓缓说道:“你拥有狼人和人类的混合血脉……这很少见,至少我没有见到过。而且据说当你成为狼人的时候,毛发的金黄色甚至比贝尔蒙德还要纯正。这更有些奇怪。”
“其实,光凭颜色还无法完全确认你的狼人那部分血脉是否属于黄金狼族。需要一种特殊的判断方式,”巴塞尔注视着少女,表情变得严肃,“这种方式可能会让你们觉得不太好接受,但是我觉得很有必要。”
“什么方式?”梅丽莎弱弱地问了一句。
“请给我一点你的血液,我就可以通过味觉做出判断。”
年迈的狼人族长说完,与听到这句话的梅丽莎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面前的年轻人。
通过贝尔蒙德的描述以及它自己的观察,巴塞尔明白梅丽莎其实比较好劝服,但只要有这个人在场,那位少女就只会听从他的建议,可以说只要他不同意,梅丽莎就绝对不可能同意。
李昂微微皱起眉头,心中稍稍有些难以决断。对方说的比较委婉,但明显是要通过品尝血液的方式做判断,说实话,身为一名人类,他确实对这种方式有些抵触——就连菲奥娜那样一个美艳的吸血鬼少女想要从他脖颈上吸食血液,都得好几次之后才算是适应,更不要说这个干枯瘦小的狼人族长了。
所以如果他自己是当事人,说不定直接就拒绝了,但现在却不行,梅丽莎之前的很多表现都说明她很希望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就随意替她做决定。
“只有这一种方式吗?”李昂问道。
“是的,”巴塞尔坦然说道。
“准确率……如何?”
巴塞尔一笑,笑容中隐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估计你能猜得到,其实在很久之前……我曾经就是黄金狼族的一员,所以不会有什么准不准确可言,如果她是的话,血液本身蕴含着的那种味道和波动就属于我们一族,我怎么会判断不出来?”
李昂沉默了片刻,回头看着梅丽莎的眼睛,说道:“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小姑娘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