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说道:我的府邸离此不远,府邸后头有几间空屋子,虽是落成许久,只因宅中人丁薄弱,至今无人入住,我预备先将这些人关到那几间空屋子里头去,多派一些人手看守。
楚流烟一听正合心意,便对着常遇春说道:如此甚好,这些汉阳的奸细极为重要,万万不可有失,我先去办一些事情,随即就赶到常将军那边,同常将军会合。
常遇春笑道:既然楚军师有事,就请去处置,等晚间会合的时候再说。
楚流烟闻言,心知常遇春定然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不过眼下的境况之中不好开口,楚流烟心中虽然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些,只是不知道常遇春想要对自己说的是不是那件事。
楚流烟的这番苦心,那些将领自然是明白的,所以就有个将领站出来说道:请楚军师放心,我老张素来是个酒虫子,无酒不欢,每日都要喝上一些,俺跟楚军师保证,跟着楚军师到了应天的这几天内,老张定然滴酒不沾,这样子总可以了吧。
另一个将领却开口说道:我等原本都是籍籍无名植被,只因为徐达将军识拔保荐,不数年间,都已立下大功,推原论始,原本保举我等的徐达将军应加褒奖,而今将军竟然被吴国公关押了起来,此刻性命堪忧,我等将士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徐达将军,若不能全力维持徐达将军,我等又何忍再呆在军中。
楚流烟知道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扬言,定然是心诚志坚之人。楚流烟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断然一挥,便带着一批将士出了营帐,跨上早已被白愁生安置妥当在外等候的良马,便往应天进而去。
垂暮之际,便赶到了应天城里头的常遇春的府邸前头。
遥遥可见,常遇春在府邸之前焦急的来回踱步,楚流烟心中隐隐然有些不妙的感觉。
常遇春一抬头望见楚流烟过来,心中一喜,慌忙跑了近前。
楚流烟慌忙下马见礼。
常遇春马上上前,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情况不妙,吴国公方才派了人过来,说是汉王成友谅已然派兵往应天方面攻来,汤和将军已然奉命出去拦截阻击,吴国公命我明日就带兵增援汤和。
楚流烟心中大惊,面色也随之一变,就对着常遇春问道:常将军,目今情势如何,吴国公派来的使者何在。
使者已然回去了,方才我也询问了此事,只是使者也不清楚情形到底如何了,不过情势不妙那是一定的。
常遇春说完,楚流烟就沉默了下来,常遇春扫视了一眼楚流烟身后的那些将领,对这楚流烟说道;楚军师,请借一步说话。
楚流烟愣了一愣,一向粗枝大叶的常遇春居然对着自己说要借一步说道,定然是有极为要紧的事情,想起来今日分手的时候,常遇春对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楚流烟心知常遇春底下要和自己说的话定然是极为机密的,不能为外人道言之语。
好,请将军带路。楚流烟应承了一句,表示同意。
常遇春也不客气,就带着楚流烟入了府邸,随即走到一个极为僻静的庭院中,随即回过头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你不要隐瞒我老常,今日你带着这么多徐达帐下的将领,是不是准备营救徐达将军出狱。
楚流烟闻言心中一凛,不由失声说道:常将军,此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了吴国公的耳中,你我都当不起这个干系。
常遇春沉默了一下说道:不瞒楚军师,我心中也有此意,今日我见楚军师不令我将捕获的汉阳奸细送到应天监狱,非要先在别处关上一夜,我已然是心中存疑,方才见到楚军师带着徐达帐下的将领来此,就明白了楚军师的心意。
楚流烟厉声质问道:何等心意,请常将军道个明白。
楚军师必然是想要借重今番的机会,让徐达麾下的将士假扮成今日被捕获的汉阳奸细,以期能够突入应天监狱,猝然难,营救徐达将军,不知道我说的是否对路。常遇春眨着狡黠的眼珠子对着楚流烟说道。
楚流烟心中惊骇莫名,根本就没有想到平素粗枝大叶,不拘小节的常遇春大将军居然有这等的见地,楚流烟惊骇之余,不免对于这个自己原本以为是个大老粗的汉子常遇春有了新的认识,此人不是一般莽撞武夫,实在是个大事不糊涂的人杰。
不过从常遇春要和自己屏人密探的举动中,楚流烟也已然明白了常遇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也希望能够救出徐达将军来。
是以楚流烟也就不再刻意隐瞒此事,便爽快的对着常遇春开口说道:既然常将军已然看出了端倪,我也无需隐瞒常将军,今日此来,就是为了此事。
常遇春闻言,没有什么表示,却叹息了一声说道:若是楚军师能够半日行事,可能已然可以救出徐达将军了,眼下已然晚了,无法营救徐达将军了。
楚流烟闻言大惊,慌忙对着常遇春追问道:常将军何出此言。
随后楚流烟浑身一颤,紧紧的盯着常遇春的眸子说道:莫非吴国公已然将徐达将军斩示众了,这……。楚流烟的眼眶顿时有些红,霎那间心头了悲恸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