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汉王此女子自称是叫楚流烟。汉王。
陈友谅这下子听的真切,连忙摆摆手说道:快,快,赶紧将楚姑娘带来见我,不许动粗的,要恭恭敬敬的请进来。明白了么。陈友谅害怕手下会错了意思,特意加了一句叮嘱道。
待得宫人下去之后,陈友谅对着左右伺候着自己的人说道:尔等还愣着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筵席去。
左右都知道汉王如今的脾气越来越暴虐了,所以都应了一声,跑开去准备筵席去了。
左右离开之后,陈友谅冷静了下来,心中的疑团却浮了上来:楚流烟不知为何于此时来见本王。听闻朱元璋将楚流烟拘禁在营中,寸步不让她离开,为何在决战的当口让楚流烟来到了汉阳城来见自己,此事是否另有蹊跷。
正疑惑之间,只听的环珮声叮咚,弓鞋细响,楚流烟已然袅袅娜娜的随着带路的宫人来到了陈友谅的面前。
汉王,流烟在此有礼了。楚流烟盈盈下拜说道。
陈友谅连忙离席,迎上前去,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小姐不必多礼,本王的性命都是楚小姐救的。自浣花亭别后,本王渴慕再睹楚小姐一面,可是朱姓牧马奴极为可恨,居然将楚姑娘关在大营之中,看护了起来,本王几次派人混入朱元璋的营中,想要救姑娘出来,可是没有想到都被朱元璋派着守护之人给拦住了,功败垂成,没能救楚小姐出来。
楚流烟听了陈友谅的话,不觉对着朱元璋的观感大是一变,原本以为朱元璋派人死死的看着自己,不让自己出户一步,是想要限制自己不得擅自进出。没有想到居然还真有保护自己的意思在内,陈友谅派人混入军中之人,武功定然上上之选,一定是汉军军中的健卒,绝非等闲可比。可是居然劳而无功,可见朱元璋派着守护自己的那些卫士也都是朱元璋从军中精选出来的好汉,方才可以保护的自己严丝合缝的,不让陈友谅派人之人有可乘之机。
一念及此,楚流烟面色不觉流露出一种心中感慰的表情。
陈友谅一见,以为楚流烟是因为自己派人之事被楚流烟所知,楚流烟为自己所做之事而心中感动,不觉面有喜色。
此时,原本伺候着汉王的左右侍从领着一般人,弄来了丰盛的一桌子的筵席。
忙碌了一阵,侍从们摆好筵席,掌上几对纱灯,静静的伺立一盘,预备着伺候汉王用膳。
陈友谅挥一挥手,示意左右都出去。
一个领头的侍卫踌躇了一下,走进陈友谅的跟前,请示的附耳说道:汉王,此女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搜过身,没有我等在旁卫护,似乎有些不妥。
陈友谅冷笑一声道:本王不觉的有何不妥,不必废话了,你赶紧领着人给本王出去。
侍卫的头子一听,心中不由的一凉,心知陈友谅心中已然对他不奉令行事,感到不满了,所以才会如此的严词厉声呵斥自己,再一想到陈友谅平素对付不听话的人的手段,侍卫头领立刻就不寒而栗,深悔自己多此一举了,所以马上就回转过身子,领着众人出去,随后就掩好了门扉。
陈友谅一见侍从都出去,就走到楚流烟的身边,把过酒壶,伸手就给楚流烟斟上酒,随后就端着酒杯对楚流烟说道:楚姑娘,今夜月色极好,不妨宽怀和本王对饮几杯。说着就一仰头,将一杯酒一干而净。
楚流烟本不想饮酒,可是想到此次来到汉阳城的目的,不得不曲意奉承,以图功成。所以也就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陈友谅一看楚流烟喝完了酒,大声绝叫道:痛快,痛快。
如此,两人对饮了几杯,陈友谅也略略的诉说了一番别后的思慕之意,楚流烟虚与委蛇,略作应承,倒也是相谈甚欢,陈友谅心中对于楚流烟此次前来的汉阳城的戒心消退了大半。
月儿慢慢地西斜了,陈友谅心意大畅,不觉多饮了几杯,偷眼瞧了瞧着似乎也有了一番醉意的楚流烟,只觉得花容玉肤,面色酡红,一双水汪汪的秋波,尤其是勾人荡魄,更兼之楚流烟穿着一见白色的薄罗衫子,映在月光之下愈觉得翩然欲非,不可方物,自有一番动人的雅致风姿。
陈友谅此时也有些面红耳赤,酒意上涌,不免有些不自持起来,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楚流烟的纤腕,楚流烟扳了扳,觉陈友谅酒后的劲头极大,一时之间还没法挣脱,只好由着陈友谅。
陈友谅巧借酒意,顺手把住了楚流烟的手掌。入得手来,只觉得楚流烟的柔荑腻滑柔软,触手令人不禁心醉神迷。
楚流烟眼见陈友谅捏着着楚流烟的玉腕只是不放,便想要缩回去。可是拉了一下,还是没能拉动。
楚流烟有些着急了,对着陈友谅巧笑了一声说道:汉王醉了,流烟命人来扶着汉王回去安息吧。说完便抬起皓腕,猛地往后一抽拉。
这番使劲一拉用的劲头十足,楚流烟便从陈友谅掌中将纤手抽了回来。
陈友谅不妨被楚流烟抽回了手去,手劲儿一松,身子往前一倾,几乎倾跌,慌忙撑住,不料却将桌上的一个酒杯给扫在地上,砰的一声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