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投降
真要到解脱的时候,方先觉反而一片空明,蒋介石的话言犹在耳:有困难给你解决,你一定要死守我会对得起你们的
这些话如今只能当作笑料而已
军座,此次日军强攻,兵力至少在十万以上参谋长孙鸣玉沉重地说:我已召集各部师长以上军官研究对策
还有什么好对策呢,决一死战,战死而已方先觉苦笑:你召集他们是对的,我正有话说
是的,他们就在外面
好啊,各位师长已成血人,目前未沾血的,唯我方先觉一人而已方军长苦笑着:今日日军以绝对优势大军压境,看来衡阳城是非破不可了,各位有何高见?
众人不语。
都没话说吗?。方先觉冷笑:这个时候都不说话,就怕以后想说也难了。
军座,突围吧,现在,或许还有机会还是三师师长周庆祥。
好的,周师长还是这个想法?那我也还是那句话:‘决不突围,一定死守’,今天你能抛弃上万部下而去,明天谁还做你的部属?方先觉冷笑:我做不来别人做的事,学不来别人,或许诸位要笑我固执了,可我这个毛病改不了也无法改
军座,如果不突围那就只有
只有什么,全军覆没?好,好的很,平日找鬼子杀都找不着,今日正好杀个痛快,日军要吞掉我第十军很好,但我方先觉今日却也要蹦掉他几个牙
各位,从现在起,你们每个师长身边最多只准留4人,其余一概到前方作战。如查出多留一人,按公说就算违抗命令,按私说你们对不起朋友。剩一兵一弹,也不准再说突围的话。我方先觉决不私自逃走。还是那句话,必要时,大家都到军部来,我们死在一处,如要自杀,我先动手。
会议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师长们依旧回到前线指挥那根本看不到终点的防御。
入夜,一个噩耗将睡梦中的方先觉惊醒:担负北门防务的第3师萧圭田团在代团长周祥符的命令下已经放下武器举起了白旗,日军从萧团阵地蜂拥而入,大势已去了。
周庆祥、周庆祥呢,这个周庆祥在干什么,整个团的变节他为什么他没觉一米八几的大汉脸色铁青,蓦地双膝跪地:苍天啊,为何如此惩罚我呢
我,我方先觉也无颜见委座,无颜见江东父老了,枪,我的枪
军座,您不能这样旁边的人一拥而上。
8月7日,重庆。
一封衡阳的电报直接进入了中**队最高统帅蒋委员长手中:
衡阳终于要陷落了,一个多月以来,蒋委员长其实一直在积极组织营救,他知道衡阳的危机,他没想到方先觉的抵抗如此顽强,他曾经为黄埔出了如此一位猛将而庆幸,方先觉的形象经过他的同意被无限放大,在重庆乃至全国,已经成了抗日英雄,中**民不屈抵抗的标志,但如今,面对日军十数倍兵力和武器的绝对优势,方先觉还有可能继续坚持吗,委员长知道,这已经是没有悬念的了。他对那些所谓援救的部队是非常恼火的,但法不责众,即使高位如委员长,他也无能为力了,如今的他,只能如一个信徒一般在主的面前虔诚祷告,祈望他这个部下能够逢凶化吉。
7月31日,蒋介石在日记中痛苦地写道:衡阳保卫战已一月有余,第十军官兵死伤过十分之八,而衡阳城屹立不撼。此次衡阳之得失,其有关于国家之存亡,民族之荣辱至大。三天前,他还在为守军官兵祷告:愿主赐我衡阳战事顺利,当在南岳峰顶建立大铁十字架一座,以酬主恩也。
军座,吃点东西吧平子掏出一包饼干,差不多塞到了方先觉的嘴边,
走开方先觉将平子推开,突然现了饼干:哪来的?
飞机上扔下的平子淡淡地说:这些日子鬼子围得太急,我们的飞机不敢来了,昨天来了一次,就扔下一包东西,他们大都送您这来了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还有这。平子取出一包香烟:孙参谋长说,师长以上的一人留了一包,其他的分给弟兄们了
哎,靠这点东西顶什么用,他们真记得衡阳,为什么无一兵一卒派来
参谋长他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
他说不可能有援军来了
那是,不仅我们知道,鬼子也知道了,要对我们的所谓援军有所顾忌,鬼子能倾巢出动,连后路也不顾了,十余万兵力全用在一个破城上方先觉苦笑:小鬼,你还小,衡阳撑不了几天了,真到那时候你自己逃命去,就不要管我了,我这个军长不称职,打不了胜仗更保护不了你们。
军座,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平子语气坚定: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小乞丐了,我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十军战士,我有尊严
尊严?方先觉微笑:既然这样,好、好,鬼子过来的时候别给我尿了
一定平子自信地说。
守卫西禅寺的8团周连长已经退守到农民银行附近,中**队利用每一个废墟仍在与敌周旋,因为衡阳城内建筑物为炮火轰炸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