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讪讪的笑,问道:额娘这么喜欢她,难道她睡懒觉都不管么?心说难道小丫头没听自己的,若不然天天睡懒觉,福晋不在自己面前告状?还这般宠她?
福晋气道:就没一句正经话,蓉儿可不知道多勤快,哪像你,日上三竿才起,可小小年纪每天辛劳,我还真心里不落忍,倒想她跟你一般呢。
叶昭肚里可就气愤了,这小丫头,看起来对自己好的不得了,怎么诅咒誓的事儿就不放心上么?
却见福晋似乎想起一事,叹口气道:要说蓉儿,真该好好歇歇,从广州回来,她就倦得很,每天下午都要闷在房里睡觉,开始我还以为有喜了呢,谁知道空欢喜一场,这孩子,可不是在广州染病了吧?
叶昭哭笑不得,原来懒觉还可以这么睡的?
福晋气呼呼道:你还笑,我算看出来了,你呀,就不把她放心上,我话可说在前面,蓉儿就跟我亲闺女一般,以后就算你多宠爱别的女人,可也不许欺负她,不许冷落她。
叶昭讪讪的笑,福晋在自己面前,可一点都不像王妃,幸好身边太监丫头习惯了,都不以为奇。
不过想想如果有一天,红娘这个天字第一号大反贼给福晋规规矩矩请安口称婆婆的画面,叶昭头皮就一阵麻,这也太吓人了,更苦笑不已。
笑甚么呢?福晋好似目光就没从叶昭脸上离开过。
叶昭忙收起笑容,顾左右而言他:蓉儿呢?要说现代社会,最忌讳整天在母亲面前找媳妇儿,在古代也不例外,但叶昭和福晋母子感情极好,是以叶昭大咧咧的一点也不避忌。
福晋道:蓉儿在娘家呢,懿妃娘娘省亲,可还没回宫呢。
叶昭一怔,猛地站住了脚步:懿妃娘娘省亲?额娘,是甚么时候的事儿?
福晋不明所思,掐算了日子,说:五六天了,这估摸着也该回去了。福晋自不知道咸丰帝驾崩的事儿,是以倒没觉得懿妃娘娘这时候在娘家有什么不妥。
叶昭却是心思电转,咸丰帝应该是昨晚或前晚驾崩,可懿妃娘娘没回宫,这分明就是没人去通知她这噩耗,当然,她自己可未必不知道。
咸丰帝也不知道是嘎嘣一下就走了呢还是病了几日才走,若是前者,懿妃娘娘省亲倒没甚么,可若是后者,咸丰帝病重,懿妃却归家省亲,这分明就是被人打走嘛!这个世界现在来说,懿妃属于被人忽视的那类人,可毕竟是幼皇生母,六王爷将她打回去省亲,宫里就少了些变故,很明显,六王爷没将懿妃看在眼里。
叶昭考虑了好一会儿,就急忙道:额娘,我去劈柴胡同走一趟。
福晋愕然看着他,自是以为他想蓉儿了,夫妻感情好是好事,自己抱孙子可就不远了,当下颔道:那,我选几件礼物,你帮我捎给亲家。
叶昭微微点头。
……
叶赫那拉一族诞了龙子,青砖黑瓦的院落好似也气派起来,前院天井旁的洋槐,叶子落光了,枝干却缠绕迎空而上,有飞龙博天之感。
叶昭胡思乱想着,随即晃晃头,心说自己在这个世界时间长了,怎么也神神鬼鬼的了?
蓉儿大哥照祥亲热的将叶昭迎进了偏厅,妹妹诞了皇子,他腰杆子也硬了,但在叶昭面前,还是本能的有些卑微,或许就是暴户见到世家子弟的心态吧。
来看蓉儿的吧?我这就去喊她!这不是住对月,自也没那么些规矩,照祥起身就想去叫蓉儿。
叶昭却笑道:我是来给懿妃娘娘请安的。
照祥一怔,随即就笑道:那好,您等着,我这就给您传话去,可不知道得等什么时候儿,不怕景哥儿您笑话,我这个做哥哥的,想见妹妹一面都难呢。
叶昭笑着点头:我明白。就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百两的银票递给照祥,说道:大哥,就算是娘娘从宫里带出来的人,就算您是自家人,可这孝敬也不能少。
照祥吃惊道:这,这就不用了吧?难道这帮奴才还敢吃主子亲人的孝敬?
叶昭笑着起身,将银票塞给他,说道:宫里的事儿大哥可没我明白,再说了,总归也是给娘娘争脸面不是?
照祥摇头叹息,自是觉得自己这个准国舅爷原来在宫里奴才眼里,却是能应付就应付,人家未必把你看眼里了。有些郁闷,有些不解。但自知道,景哥儿可比自己懂门道,说的定是实话。
也不过盏茶时间,懿妃娘娘传见的消息照祥就乐颠颠的带了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银子的作用。
还是后院,还是那间暖阁,还是隔着一道厚厚的黄幔。
奴才景祥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叶昭进屋恭恭敬敬打千,却没想到传得这么急,一路上,一些话该怎么说好似还没盘算稳当。
镇国将军请坐。声音妩媚,但好似满腹心事。
叶昭却是双手将一只木匣奉上,嘴里道:奴才在关外,给娘娘寻了一件宝物。
甚么物事?妩媚的声音明显有些好奇,有了兴致,不似方才意兴阑珊。
旁边太监从叶昭手里将木匣结过,打开翻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