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号的偏厅,锦二ni奶衣着还是那般华丽高贵,裙饰金丝闪闪红霞流转,娇艳不可方物。
今天的她却是自然多了,主动约见的叶昭,更侃侃而谈铁厂对佛山众铁行的影响,以及如何安抚佛山打铁各行,例如可将品质更佳的生铁低价转售给众铁行,既可以很快占领市场又免得众铁行激愤之下生出事端,至于土铁行工人可一并纳之,土铁行众东家亦可作价入股,当然,给其的会是极微小的股份。如此必可极快垄断佛山铁业等等。
说实话,听着锦二ni奶媚媚的娇嫩莺啼委实是一种享受,叶昭摇着扇子,微闭双目,心却是有些诧异,锦二ni奶的提议可不正是叶昭的心病,铁厂建起,受到冲击的各铁行怎会善罢甘休,如果真的聚众滋事,传到京城,可是一桩大麻烦,而锦二ni奶是本地人,更是商界翘楚,自然对于化解这类矛盾得心应手。
只是她怎么真的一心一意为铁厂出主意了?如若没有别的企图,那这女子委实厉害,真可说是奇女子了,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眼见扳倒自己无望,很快就想通了其利害关系,将重振家业的希望寄托在铁厂上,只有铁厂办的好,她才能靠着持有的一成股份将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恩,说的都好,就听你的。叶昭摇着折扇,还是那副公子哥吊儿郎当的模样。
锦二ni奶拿起茶杯,诱人红唇轻轻抿了一小口,可真说的嘴巴都干了,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令她这么费心思,可不就是眼前的恶少。
叶昭又笑道:不过啊,我这可要走了!离开广州。虽然上谕未下,但从京里传来的消息看,火器营出关怕是迫在眉睫。
甚么?锦二ni奶一呆,若说眼前这纨绔,委实是她眼的恶魔,从小到大,她没被人这么欺负过,更没遇到过这么凶狠霸道的人,甚至有几晚恶梦,都是眼前这恶少出现在梦将她惊醒,每次都香汗浸湿软衾。可锦二ni奶知道,这恶少是她绕不过去的坎儿,怕也无用,只能虚与伪蛇,不再招惹他动怒。恢复家业,却只能指望这恶少策划的铁厂财源广进,一日万里。
可是甚么?恶少要离开广州了?那铁厂怎么办?只是他一时兴起的念头?陶家的银子他准备席卷而去?
不要怕,铁厂还是要办,你呀,就利利索索的把陶家能卖的都卖了,银子一笔笔送去上海,怎么送回头我交代给瑞四。瑞四自然要留在广州,去关外,带上他没什么用处,留在广州打探消息,居联络就是。
他,他信得过吗?
叶昭笑道:你信我就是,难不成怕我骗你么?
锦二ni奶抿着红唇,不作声。
叶昭蹙眉道:那,要不要我给你立个字据呀?
锦二ni奶还是不作声。
叶昭反而笑了,倒觉得她蛮有意思的,就道:放心吧,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是与虎谋皮,可放心,我就算是老虎,也是一只讲道理的老虎,不会欺负你一个妇道人家。说着却想起将人家吓晕的那次,就补了一句,你自己胆小,可怨不得我。
你,回京么?锦二ni奶小心的问,心里却有些忐忑。
不是,去关外,同罗刹鬼干仗。叶昭倒也不瞒她。
锦二ni奶红唇微张,显然有些惊讶,广州本地人知道罗刹人的极少,锦二ni奶也不过听过北方有个罗刹国,蛮夷之地,更烹人而食,残忍暴戾。
唉,可不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叶昭轻轻叹口气,这句感慨可不见得是假话。
那祝将军旗开得胜。这话锦二ni奶也是真心的,若恶少真死在关外,那陶家可就没希望东山再起了。
谢谢!叶昭淡然笑了笑,又道:铁厂就交给你了,要善待西洋来的技师工人,可也要早日栽培咱们自己的工人,洋夷薪酬太厚,时日长了,咱们可不合算。
锦二ni奶轻轻点头。
叶昭这时节就从马褂里拽出一只金链怀表,啪的一声弹开表盖,看了眼时间,道:这可到点儿了。他约了格林在黄埔港双鹰馆的西餐厅见面。
锦二ni奶轻盈起身,柔软腰肢福下去,姿势诱人的紧,妾身告辞。
叶昭点头,突然就灵机一动,倒也对了,你跟我一起去,我带你见个朋友。眼见铁厂前期筹备要锦二ni奶一人之力,虽说越来越觉得锦二ni奶精明强干,可铁厂毕竟是西洋科技,管理制度也比较西化,怕她一时间应对不瑕。
格林那个火药厂,自己一直找不到管理人,这段时间刚刚好介绍锦二ni奶与格林认识,通过火药厂的筹备学习些经验,只说锦二ni奶是自己的代理人就好,暂时做格林的副手。
走吧,别叫人家等急了!叶昭说着就当先走了出去,锦二ni奶却是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
西关通往黄埔港的石板路还是略有些颠簸,马车飞驰,赶车的却是三等护卫苏纳。
车厢内比较狭窄,软红毡铺着的坐椅上勉强可坐两人,也就难怪每次瑞四都不敢与主子同坐,要蹲坐在车厢一角了。
锦二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