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禄脸色吓得雪白,道:妈呀,老子不会水!
孙礼笑道:我也不会水。
贾仁禄向甄宓瞧了一眼,道:你会不会?
甄宓全身发抖,摇了摇头。贾仁禄道:好家伙,这船要是沉了,咱们三个砰砣可全沉水里,浮不上来了。对了,我那件宝贝内衣不怕水。娘子赶快随为夫我到内舱,我把内衣扒下来给你换上。
甄宓摇了摇头,道:我不要,到时相公沉到水里,我却浮了上来,就上次在长江上那样,我不干。
贾仁禄道:死妮子,都到这紧要关头了,还跟为夫顶嘴,快跟我到舱中去。老子生平做了三件得意事,第一当上了光吃饭不干活的大官,又被封为万户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第二,统领数十万大军与当世名将绝机于两阵之间,凭着小聪明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第三件事也是老子生平最得意之事,那就是睡过了天下间最美的几个大美人。这三件大事,老子都做过了,此生愿足,夫复何求?老子已过不惑之年,一条腿踏进坟墓中了,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无所谓了。倒是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挂了,怪可惜的。这宝贝内衣数次救了老子的性命,你穿上之后定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到时你叫上那几个婆娘到老子的坟上做顿满汉全席给老子助祭,也就是了。
甄宓也不顾着害怕了,泪水在眼中滚来滚去,只是摇头,却不说话。贾仁禄不由分说,拽着她向舱内走去。
孙礼哈哈大笑,道:军师放心,末将保证这船沉不了。
贾仁禄微微一怔,停下脚步,道:你小子怎么这么有把握?
孙礼道:军师到甲板边上看看,便知端的。
贾仁禄将信将疑,来到甲板边上,道:只是毛贼又近了不少,没见有什么古怪啊。探头向下望去,不禁嘴巴张得老大,说什么也合不拢,只道:乖乖。甄宓听他的话音有异,跟了上来,小心翼翼的躲在他身后,探头向下瞧去,只见一股血水中涌了上来,跟着不远处又涌上一股血水,顷刻间共有数十股血水涌上,湖水霎时被染红了。甄宓很少见此血惺场面,不禁又想起了那日在长江上的可怕情景,吓得心中怦怦乱跳,躲在贾仁禄身后,浑身发抖,一个劲的叫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贾仁禄道:刚才不是只下去一个人么,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难道那家伙是浪里白跳?
孙礼笑道:你们刚才要死要活之时,又已跳下不少人了,只不过你们没注意到罢了。这些人都是荆州水军的佼佼者,对付纵横当世的江东水军或有不足,对付这几个小小毛贼,自是绰绰有余,何足道哉!哈哈!
说话间对面的小船正一步步逼近,那魁梧汉子见自家弟兄的尸体一具具的浮了上来,饶是他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禁有些心惊胆颤。他边上那个叫着嚷着要抢甄宓的小头目吓得面色发青,颤声道:咱们惹到硬茬了,还上不上?
那魁梧汉子道:怎么回事,这些弟兄跟随我多年,连官军都奈何他们不得,为何今天竟如此不济?
那头目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件事,失声叫道:不好,那人神通广大,手下又有荆州水军,我们这些人只是在小湖泊里兴风作浪,哪能和从小在长江汉水上厮混的荆州水军相比?
那魁梧汉子不以为然道:荆州水军有什么可怕的?他们要只是在长江边上逞逞威风也就罢了,既然到了这里来,咱们就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这黄泽广袤数十里,我就不信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大的湖,咱们生于斯长于斯哪点比荆州水军差了?
那头目心道:真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竟以为小小的黄泽湖是天底下最大的湖,据我所知太原郡的九泽,巨鹿郡的大陆泽都比它要大的多,更别说闻名遐迩的太湖和洞庭湖了。这家伙竟连这两个大湖都没听说过,居然还敢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指挥我们打家劫舍。唉,看来今天能逃得性命就算不错了,这个小娘子是捞不着了。真不敢相信天下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要能和她睡上一宿,就算是杀了我的头,我也愿意!想到这里吞了吞口水。
那魁梧汉子瞥了他一眼,道:瞧你那点出息,我保证这小娘子今晚在你的床上躺着,任你施为。
那头目道:多谢大哥。心中却道:也不知你有没有那本事。
贾仁禄见敌人的尸体一具具的浮了上来,胆气登壮,摆了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造型将甄宓护在身后,道:小小毛贼有啥可怕,夫人莫慌,有为夫我在此,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他这话要是一开始就说确有几分英雄气概,现在才说却是有些晚了,可是甄宓仍是听得心旌摇动,意乱情迷,也不顾着矜持,身子紧贴着他的后背,似乎全天下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背后来得安全。
贾仁禄回头一瞧,只见软玉在背,香泽微闻,不禁得意洋洋,这胆子陡然间又大了不少,身子居然不再乱抖了,大声对那魁梧汉子说道:呔,老子今天携着内子游黄泽,心情不错,不想多伤人命。你们这帮王八蛋识趣的赶快滚蛋,若是执迷不悟,惹毛了老子,降虫十八掌使将开来,叫你们个个都到水里喂鱼!
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