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禄奇道:你们认识!
桂花回想前事,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哭了一会,方点头道:我为太后时,她是我身边的宫女叫彩英。
贾仁禄轻轻拍了拍额头,道:头疼!不成,老子现在连建安十四年,也就是去年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你这一杆子又将老子整到永汉、光什么年间去了,老子哪受得了啊。
甄宓笑了笑道:相公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成了。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看来又有故事可以听了,这不要钱的评书要是错过了,可就太可惜了。这大主意你拿,我听听就行了。说着端起茶碗饮了一口,摆出一副听评书的架式来,让人忍俊不禁。
桂花见彩英一脸错错愕,显是想不到名满天下的贾军师居然是这么一号人物,不禁噗嗤一笑,说道:他整天都是这样疯疯颠颠的,别理他!说说这些年你都到了哪了。
彩英回前尘,脸上一红,又是骄傲,又是伤感,蓦地里流下泪来,道:奴婢前些年跟皇上在一起,后来……
贾仁禄插口,道:你这不是瞎扯蛋么,你若一直在许都服侍皇上,曹操如何肯放你出来,你又怎会半夜跑路,落难荒郊?
彩英道:不是许都的那个皇上,那个皇上是董卓的立的,奴婢从没当他是皇上。
桂花身子一震,颤声道:你是说你跟辩儿在一起,他在哪?
贾仁禄心道:得,老子还以为他早已经挂了呢,没想到还在。自从桂花知道刘蒙是假刘辩之后,对找寻刘辩已不报任何希望了,于是乎连太后也不当了,甘愿跑到老子府里来当桂花。她好不容易死了心了,刘辩在这时冒出来,她说不定又会蠢蠢欲动,这天下可又要大乱了。
只听彩英叹了口气,哽咽道:皇上在十多年便已……便已……说到这里喉头哽住,泣不成声。
桂花倒抽了一口凉气,喃喃地道:死了?
彩英点了点头,伏在桂花的身上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桂花虽说早就料到当是如此,闻言还是如遭电击,怔在当场,脸如死灰,呆若木鸡。
贾仁禄吁了一口气,道: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刘辩这么一嗝屁,天下就此太平无事了,可谓死得重于泰山矣!老子要好好为他默哀三分钟。哭丧着脸,开始默哀。
桂花愣了半晌,眼泪流了下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彩英道:那年皇上逃出洛阳中途和娘娘失散,逃难途中遇到奴婢。奴婢当时以为他是巩硕,见他孤身一人逃难,便和他作一路。那时皇上说他无家可归,于是我见他十分可怜,便决定先将他带到我家里,再作区处。我们两人混在人群中,历经艰险,好不容易才跑到奴婢的故乡屯留。从那以后皇上便在我家里生活下来,奴婢家里有几亩薄田,还算殷实。皇上去后便帮着爹爹种田,这日子勉强还算过得去。一个偶然的机会,奴婢得知了皇上的身份,一时大胆,便和他……和他……说到这里晕红上面,低头玩着衣角,娇羞无限。
桂花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多亏有你照顾他,我都不知该怎么感激你才好。那后来呢?
彩英道:后来爹娘现了我们的关系,虽然十分震怒,但也无可奈何。其时他们还不知道巩硕就是皇上,便私下作主让我们俩成婚,婚后奴婢生下一子,一家三口过得倒也十分舒心。可是好景不长,兴平二年村中疫病流行,皇上丢了帝位沦为农夫,心情原本就不佳,加之疫病侵袭,很快便一病不起,奴婢心中焦急,请了无数个大夫,将家里所有积蓄都用尽了,这病总也不见好,不久皇上便……便……说到这里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贾仁禄暗暗叹了一口气,道:少帝这样死了,倒也值了。在死之前,他好歹还有几亩良田可以种,一个老婆可以爱,一个儿子可以疼。献帝虽说锦衣玉食,但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相比起来少帝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忽地心念一转,脑海中冒出了一丝念头,跟着便是一阵晕眩,适才所想转瞬之间便即忘却,寻思道:不对,刚才老子想到了什么,好象有哪里不对,不知怎的竟想不起来了………头疼………算了,就这样吧……
桂花悲从中来,一把将她搂住,道:可怜的孩子,可苦了你了。二女抱成一团,泣不成声。貂婵、甄宓觉得她们十分可怜,也陪着洒下几十行眼泪。
霎时间大厅上众女大放悲声,令贾仁禄郁闷不矣,心情一烦,这病不免又加重几分,正要挥手叫道:别号了,再号你们就要给老子办丧事了!却见梅花急匆匆而来,道:启禀老爷,诸葛军师及数十位大臣联袂而来,说有要事要求见老爷。
贾仁禄怔了一怔,这话刚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失声叫道:不会吧,来兴师问罪了?挣扎着站起便要逃到被窝里躲起来。
甄宓摇头,道:不像。可能是孔明等人没能劝服大王即位,便来请先生拿主意。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嗯,可老子脑子里一团浆糊,能出什么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