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禄冷冷地道: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竟然还在胡扯。张昭刚才才到正殿拜见大王,大王问起吴公及国太是否安好,张昭回答俱都安好,子龙你也听到了,说说我说的有没有错?
赵云点头道:大王身为吴国太女婿,自然对其十分关心,一见张子布便敬问安好,张子布回答国太身体康健,诸事顺遂,只是日夜思念大王及王后。
周善暗暗叫糟,心道:这个张昭平常时机敏异常,怎么一到关键时刻竟如此不中用,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这当口已无法可想,只得死赖到底,道:王后别听他们的,他们不想让您回江东,故作……啊地一声惊呼,肚皮上又吃了一拳。
孙尚香瞪了周善一眼,道:仁禄、子龙、子布岂是撒谎之人,一定是你从中挑拨,欲离间我与大王的夫妻之情。一般声名显赫之人向来说一不二,不会撒谎骗人,以免损了名声,因此孙尚香认为贾仁禄等人不会骗他。殊不知赵云、张昭等人素不喜说谎,这贾仁禄素来是满嘴喷粪,一句正经话没有,说假话对他来说直如家常便饭,一天不说上千儿八百句,当真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周善痛得牙关相击,颤声道:主公亲笔所书,又岂能有假?
孙尚香不似孙权那样心思细密,和孙策有些相似,粗犷豪放,智商也就不高,易于受欺。想起适才看过的书信确是孙权亲笔,信中说到国太病危,只盼一见,不禁大为纳闷,垂不语。
贾仁禄冷冷地道:王后可知张子布今番来长安找大王商议何事?
孙尚香摇头道:我是妇道人家,从不过问外事的。
贾仁禄道:这事倒也不算是外事,就和您说了吧。张子布前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大王将襄阳、江夏、南阳三郡割给东吴。
孙尚香怒道:岂有此理,襄阳三郡乃大王百战所得,岂可拱手与人?
贾仁禄斜了周善一眼,道:连王后也觉得岂有此理,可见吴公的要求有多么过分了。可张子布说皇上封吴公为公,加九锡殊礼,令其镇守荆、扬二州,这襄阳自然就是吴公的辖地,大王虽贵为秦王,也还是要听从皇上的圣旨的,否则就是造反。
孙尚香道:如今皇上还管什么事?这都是曹操的诡计,欲离间兄长与大王之间关系。哼,兄长自负聪明,竟也坠入曹操彀中。
贾仁禄道:吴公不是不知道这是曹操诡计,只不过他太想抢地盘了,用正当手段从曹操那捞不到好处,便想用歪门邪道从我们这里占占便宜。吴公也知此举必然会触怒大王,他仗着有曹操撑腰,倒也不怕大王来攻,只不过怕大王对王后下手,到时国太怪罪下来,他不好交待,于是他便差这家伙来将孙夫人及阿斗赚走,好使大王有所顾忌。说着向周善瞧了一眼,道:我说的没错吧?
周善怒目横视,大声叫道:放你妈的狗臭……啪了一声响,脸上重重的吃了一记耳光,波得一声,吐出了三颗牙齿,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半边面颊登时肿起老高。
贾仁禄道:这位仁兄怎么把下面一个字吃到肚子里去了?哈哈!
周善想反驳他从不吃屁,可是嘴疼的厉害,满口污言秽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孙尚香沉吟片刻,思前想后,也觉得贾仁禄不像在说谎,道:这么说兄长为了得到襄阳三郡不惜与大王兵容相见?他也是为此才将我诓回江东?
周善道:王后别听外人蛊惑,主公根本不是……边上一名近卫右手一扬,重重的打了他一记耳光,骂道:这小子嘴还挺硬!贾军师、子龙将军,像这样大逆不道的人也别和他废话,一刀杀了算了。
贾仁禄没有回答,向孙尚香瞧了一眼,道:怎么样,不知王后现在还想不想走了?
孙尚香低垂着头,踌躇不答。贾仁禄道:王后若是不信我言,可差人星夜前往江东打探消息。若是国太真的病重,不须王后求告,大王自会放夫人回去,既便大王不允,我贾仁禄必将拼着身家性命不要,求大王放王后回江东探母。若是王后不打探清楚,便冒然前往,到时现上当,这后悔药可没地方买。
孙尚香一咬牙道:我听军师的。
贾仁禄躬身行礼道:臣恭送王后回宫。
孙尚香点点头,向赵云看了一眼,道:阿斗可以交给我了吧。
赵云微微一笑,将刘禅递了过去,孙尚香双手接过,回身便走,对周善竟不加一瞥。
周善叫道:王后不可!你这一走,就再也见……边上一名近卫见他死性不改,也不和他废话,从他身上扯下一大块衣襟,塞在了他的嘴里。
大殿上,刘备正和张昭争得面红耳赤。张昭本就舌灿莲花、雄辩滔滔,没理也能辩出三分道理出来,何况孙权有圣旨在手,其上还戳着红彤彤的传国玺印,当真是理直气壮。张昭一再言道,孙权执掌荆州可是奉了君命,刘备虽打下襄阳却没奉君命,那就不算数。且刘表之子刘琦已死,刘备不上表朝廷便自立荆州刺史,于理不合。应该将襄阳三郡交还东吴,否则刘备便是违抗君命,东吴若起兵征讨,可就不算违反同盟了。
其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