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禄道:事不宜迟,还请子敬令人开挖地道。不过这动静可不能搞得太大,若是被乱党现了那可就遭了。
孟达道:军中都有一支兵马负责挖掘地道,以便攻城或劫寨时挖地道通到城中或敌营之中,这如何开掘才不使敌人现,自是他们的拿手绝活。说着便令人前去开挖地道。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忽听西北角上绑子声,救火声,惨叫声响作一片。贾仁禄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庭院之后,手搭凉棚,向西北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火光冲天而起,显然囚禁红袖的小院便在那里。他担心红袖的安危,心乱如麻,脑中一团浆糊,啥主意也没有了,来回走着,连声叫道:红袖应该没事吧?
孟达道:军师放心,我事先已安排妥当,应该不会有事的。
贾仁禄向孟达瞧了一眼,心道:娘的,她好歹也是你的心上人,如今她面临险境,生死未卜,你居然还能笃定泰山,都不知道你的心是用什么东东做的。说道:子敬好整以暇,不像我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真是大才啊。
孟达道:军师太谦了,军师对下人一视同仁,关心及之,实是令人好生佩服。
贾仁禄心道:迟早有一天老子这个马屁大王的头衔要被你小子抢去,真是太会拍了,老子是望尘莫及啊!
突然间,大门外蹄声隐隐,车轮滚滚。过不多时,吱呀一声,大门开了,烟尘扬起,一个女子足狂奔,冲了过来,尖声叫道:老爷!扑将上前,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泪珠沿着面颊滚了下来,正是红袖。
孟达见红袖一来便先扑向贾仁禄,对自己竟连瞥都不瞥一眼,不禁心中火起,向贾仁禄望了一眼,眼中杀机一闪即逝。
贾仁禄伸袖子擦拭红袖眼中的泪水,道:你受委屈了……
忽听前方一女子说道:还有我们呢,老爷只关心红袖,对我们问都不问一声。哼!以后都不理你了!说着小嘴一撅,侧过螓,正是兰花。
贾仁禄顺着兰花的声音望去,只见兰花、刘玉秀扶着彭允缓缓而来,喜道: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孟达道:这些人都是被那贱妇掳去,彭管家也是那贱妇命人打伤的。我疏于防患,致使军师府遭人血洗,真是万分过意不去,我已令人将军师府重新收拾齐整,还请军师前去安歇吧。
贾仁禄点了点头,同孟达客套之句,带着红袖等人,告辞离去。孟达趁着贾仁禄询问彭允伤势之时,悄悄来到红袖身边,在她耳边悄声道:你还是留下来吧,我不能没有你了。
红袖向他瞧去,冷冷地道:要我留下也可以,这夫人便要由我来做!
孟达随口敷衍道:先留下来吧,这事慢慢再商量。夫人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如今那贱人跑了,你不就是夫人了么?
红袖冷笑道: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说得多好啊。我在你心中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我已决定在军师府上做一个低三下四的小丫头,服侍他一辈子。你这巴郡太守府门坎太高,我是高攀不上的。
孟达拉着她的手,道:你再考虑考虑,我对你可是真心的。
红袖瞪了他一眼,右手一甩,挣脱开来,高声道:太守大人请自重。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向孟达望去,孟达脸上一红,侧头避过众人目光,装着欣赏边上的花木,以掩尴尬。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子敬对红袖好象有些意思?
红袖向孟达看去,孟达胀得满脸通红,道:我刚才多喝了两杯酒,一时失态了,还请军师别误会。
贾仁禄只等孟达开口承认,便即将红袖留下,哪知等到的却是这么一句回答,心想狗改不了吃屎,此人天性如此,强求不得。胸口一酸,叹了口气,转头自去。红袖哼了一声,跟着贾仁禄走出府去。
一行人回到军师府邸,只见房舍厅堂已重新整饬,焕然一新。大路小径被洗得片尘不染,哪还能找到半点血渍。庭院之中依旧花团锦簇,暗香浮动,好似什么也没生过一般。一众仆婢见他们前来,满脸堆笑,拥了上来,老爷长,老爷短地叫得不亦悦乎。
贾仁禄眼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扫去,现尽皆不识,已然人面全非。心中一痛,长叹一声,道:扶彭管家到他的房间里好生休养。明日一早请个大夫人给他好好诊治。
红袖应道:是!
兰花道:老爷,天色已晚,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我们自去处理好的,不劳你操心了。
贾仁禄点了点头,信步而行,向卧房走去。兰花脚下加紧,跟了上来,道:我姐姐她还好吧?
贾仁禄道:她如今在雒县有名医照料,不会有事的。
兰花眼圈一红,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贾仁禄回过身来,轻轻摸着她的头,道:别哭了,再哭老子也要跟你流眼油。本来不想让你遭罪,才没把你们带上,没想到反而让你们遭更大的罪。你们没怪我吧。
兰花举起袖子擦拭泪水,道:老爷体恤我们,我们感激都还来不及呢,哪会怪你。
贾仁禄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