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听他说话语气,觉得他相助自己之意实是出于至诚。像这种深更半夜和美人同处一室,不立即扑上动手动脚,宽衣解带,却主动帮他去别人府上的提亲的人,她从来就没遇到过,心中不禁感激,哽咽道:此恩此德,红袖今生今世都无法报答……
贾仁禄听到一半便知她要说些来生为牛为马,结草衔环之类的屁话,颇不耐烦,摆手道:别说这些没用,你和孟达成其好事的时候,别忘了我这个中介人,把点中介费来,也就是了。放心,我收费一向明码实价,公平合理,童叟无欺。这费用当然不会定得太高,也就黄金五万两。以孟达现在的身家,拔出这点钱来还不跟玩似的。哈哈一笑,飘然而出。
次日贾仁禄一大早起来,便到刘备那去应卯。他昨晚同红袖聊了大半夜,将近四更才睡下,精神当然不济,脑子里一团浆糊,也就表不出什么高明的论断出来。索性装聋作哑,一言不,把刘备聚集文武议事的庄严场所,当成了自家卧室,上眼皮搭着下眼皮,打着瞌睡,只是不能鼾声如雷,难免美中不足。好在其时没什么大事生,刘备见他在庙堂上偷懒打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司空见惯。心想他长期在江东软禁,久旷之下,欲火难耐,昨晚定然窜将出去胡作非为,倒行逆施了。倒也不敢打扰他,唯有摇头苦笑,装作没看见。
好不容易捱到议事结束,贾仁禄便来到位于江州西北角的孟达府邸。客套一番后,孟达问道:军师来此有何要事?心道:他昨日看我的眼神有异,似是对我识得红袖之事有所查觉。今日前来怕另有深意,他要是劝我娶红袖那该如何是好?我如今是巴郡太守,声望日隆,主公对我也很是赏识,指日高升,封妻荫子也是指日可待。我和红袖虽说两情相悦,但她毕竟曾沦落风尘,如今又是个身分低贱的婢女,这样的女子如何能报将上去接受册封?转念一想:世上哪里有如此好人,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要,跑上门来为她提亲。我看他一定是自己想娶红袖,嫌我碍着他的事了,上门来劝说劝说。如今他可是主公跟前的大红人,得罪不得。红袖美则美矣,其身已污,我如何还能再要。他若想要,给他便是,日后还能通过这条门路,捞到点好处。嗯,就是这个意思。
贾仁禄道:昨日在舍下和你撞个满怀的女子你可还有映象?
孟达心道:果然不出所料,说到正题上了。微微一笑,道:当然,怎么了?
贾仁禄道:昨日听子敬言道根本不识得红袖,怎料她却说子敬同她倾心相恋,已有白头之约。我想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如何同子敬相识相恋,这不是扯蛋么。
孟达虽早料到此事,但乍闻之下,还是大吃一惊,脸色微变,道:这个叫红袖的婢女,我同她也只是初会,确实不识,不知她为何会如此说?
贾仁禄心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死不承认,当真有当陈世美的潜质。说道:她对我言道她原是阆中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而子敬曾在她家做过一段时间的教书先生,教导她弟弟读书。你和她便是在那时相识、相恋、相亲、相爱……
只听砰地一声响,孟达右拳重重击在了桌案上。贾仁禄大吃一惊,身子抖,颤声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
孟达怒不可遏,叫道:一派胡言!自觉失态,面色稍和,道:对不起,我不是在说军师。那婢女所言尽属虚妄,我是去过阆中不假,不过从未落魄到在大户人家里当什么教书先生,又如何识得她?
贾仁禄深以为然,道:我就说嘛,子敬贵为巴郡太守,如何识得她这个低三下四的小丫头。老……我本来也是不信,怎奈那小妮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年月日俱详,各种细节丝丝入扣,若合符节,叫人无法辩驳,不得不信了。现在听子敬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这小妮子一定是想攀龙附凤,想傍着子敬这个大树了。***,居然敢当着老子的面扯蛋,看老子回去不好好的扒她的皮!他说这几句话时,眼光向孟达身上射去,好象最后这几句话是在说他的一般。
孟达毕竟做贼心虚,和他的眼光一触,心生寒意,脸上一红,避开他的目光,望向院外,道:这种势利小人所在多有,军师犯不着为她生气。
贾仁禄叹道:就是说嘛,这世道小人太多了。
孟达听他言外之意好象在说自己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又似不像,实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颇感尴尬,沉吟道:我同红袖虽只见过几面,却觉得她不像是宵小之辈,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隐情,她的身世军师可曾知晓?难道真如她所说是原是一个大家闺秀?
贾仁禄道:她是和我这么说的,可阆中是庞羲地盘,不属主公管辖。我也无法派个人前去查察是否属实,可以说是死无对证了。心道:还好红袖刚欲同孟达说起姐弟重逢之事时,老子便赶到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孟达现在还不知此事,应当认为红袖全家都死光光,就剩她一个独苗了。因此他便有恃无恐,满嘴喷粪,尽跟老子扯蛋。哼,老子要不是答应了红袖要好好说因缘,一定在你这小子的老白脸上来几记黯然**掌,帮你这门面好好地装修装修,装修费就不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