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托永年帮我带两三匹蜀锦来,一共多少钱我到时一并照付。
张松笑道:呵呵,些许蜀锦所费几何,蜀锦在中原算是罕见之物,在西蜀便不值什么。夫人要时只管开口,我先送五十匹来,不知可够用?
貂婵道:不要那许多,只要两三匹便十分够用了,再说永年西蜀为官怕也不易,如何好教你破费,这钱还是要给的。
张松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巴蜀素富,我虽说算是穷困的了,这几匹蜀锦还是送得起的。我十分仰慕仁禄兄为人,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这几匹蜀锦便当是见面礼吧。夫人放心,我回去之后定差人星夜送来。
贾仁禄心道:西蜀竹杠送上门来,不敲敲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想到此便嘿嘿一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张松佯怒道:我当仁禄兄是朋友,若仁禄兄连这点东西都不收的话,那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贾仁禄忙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心道:欲擒故纵,五十匹蜀锦到手!这东东可是宝,在三国都能当钱使。我记得演义里有写的,为了争一领蜀锦之袍,曹操手下的几员大将,大打出手,人脑子愣打出狗脑子来,可见这袍子有多稀有了。娘的才送五十匹,你也太小气了吧,起码也要五百匹!
张松笑道:仁禄太客气,其实仁禄今后想要蜀锦还不容易。以仁禄的才智取下西蜀易如反掌,到时想要多少蜀锦,就有多少蜀锦了。
曹静见他一个西蜀官吏,不好好想着如何帮主公守好彊土,却好似恨不得他早灭亡似得。白了他一眼,瞪圆杏目,袖出粉拳,便要作。貂婵忙拉住她的小手,强行按了回去,附于耳边悄声道:别让仁禄为难。
曹静一甩手,哼了一声,侧过头去,不再看张松。张松十分纳闷,不解其意,贾仁禄忙道:别理她,癔症呢……啊!右臂被狠狠的拧上一记。
一路走走停停,貂婵、曹静二女自不免唧唧喳喳,于各式各样的小摊之前评头论足,买东买西,贾仁禄手上的东西便越来越多,渐渐地堆积如山。过不多时,来至一烧饼摊前,向前艰难的走了几步,忽闻摊主大喝一声道:看什么看,买不起滚!
贾仁禄闻言大怒,心道:老子将你这屁摊买了,然后把你扔出去都成,敢说老子买不起!回头一看,只见摊主正怒气勃勃冲着边上一个身着青色长袍,身材瘦削,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汉子火,口中喝骂不绝,心道:原来不是冲着我,便饶了他吧。
刚要拔腿走人,无意间瞥了一眼那青年,只见他样貌颇为闲雅,文质彬彬。虽双眼盯着饶饼,唾沫不住在嘴边打转,却也难掩他那以身俱来的书卷之气。他见此人不同寻常,心生疑惑,便停了下来,对那摊主说道:一张烧饼几文钱?貂婵、曹静、张松时已去远,回头见他停了下来,便又转了过来,立于边上。
那摊主伸出两指,大声叫道:两文钱!
贾仁禄道:二文钱值得这个大呼小叫的么!老子喊二千文都没你这么大声!一见瞥见那青年转身要走,忙道:这位兄台请留步,你今天只管在这摊前随便吃,算我请客。
那青年回头瞥了他一眼,冷然道:廉者不食嗟来之食,兄台好意我心领了。说完迈步要走。
贾仁禄双手上满是杂七杂八的东西,跑动不便,忙道:曹静,拦住了。
曹静一箭步跃出丈余,拦住了他的去路,那青年回转身来,冷笑道:这路是你家的,走走也要钱?
曹静嗔道:你怎么说话呢,相公好心好意请你吃东西。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如此冷嘲热讽。
贾仁禄笑道:哈哈,好有志气。人可以饿死,但不能没有骨气!这样,如果我有一个忙请你帮,且有报酬,你帮不帮?
那青年道:你想像奴仆一样呼来唤去的使唤我却也不能。
曹静拔出粉拳,便要挥落。那青年微微冷笑,不作理会。贾仁禄笑道:哈哈,不是奴仆,我家里有一个孩子,正缺一教书先生。我看你的样子便像是个饱学之士,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那青年见贾仁禄面色慈和,不像有什么歹意,便道:哦,不知贵公子今年多大了?曾读过什么书?
贾仁禄道:十二了。我家没人会教,现在一个朋友在帮我教。那朋友自己也很忙,我老烦人家也不是个事,所以最近正为找教书先生头痛呢。
那青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勉为其难吧。
张松问贾仁禄道:哦,府上还有一位公子,我去时怎么没有见过?
贾仁禄道:那孩子也不是我的。说这话时语调未免有点黯然神伤的,顿了顿,道:他叫刘封……
张松一听刘封之名,便微微一笑,道:既是这位公子,那是要好好请一个先生了。端详了那青年半晌,捋了捋须,道:这世上欺世道名的人不少,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可不一定有真才实学。
那青年冷笑道:贤者不以貌取人。以阁下如此之貌,却封显官,想来胸中必有过人之学啰。我只不过是一介穷酸,只是样子长得还过得去,无甚本事,不敢同阁下起口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