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贾仁禄来至府衙内,甫一坐好,鄯善使者便到,对郝昭行了一礼,道:敝国国君一月前便已听闻贾大人荣任长史,便欲亲自前来道贺。怎奈偶染小恙,不能出行,便把这事给耽搁了。如今托大人之福,敝王业已痊愈,便差下臣前来。
郝昭点了点头,目视贾仁禄,贾仁禄道:这鄯善王的病好的也真是时候,我刚安抚了十三路诸侯,他这病就好了。哈哈!那我给贵国国君的良药岂不是白浪费了。
那使者认定正中上坐的便是最近威震西域的贾仁禄,见他样貌堂堂,威风凛凛,心道果是不同寻常。怎料边上一个形容猥琐地马脸家伙却自称这些事都他做的,不由纳闷,道:不知阁下是何人?
贾仁禄道:我便是贾福,刘使君帐下军师中郎将,因拓地至此,权领西域长史,暂代而已。如今正中上坐的便是朝廷正式策封的西域长史,姓郝名昭字伯道。
那使者忙又行礼,口称得罪。郝昭微微一笑,道:尊使不必如此客气,我初来乍到,不明情况,一切事情还请同贾军师商议。
贾仁禄道:如今北方十三路诸侯俱已服从,鄯善王这时再来跟风,会不会晚点?我已差人送檄文到鄯善,不知那檄文你看到没有?
那使者闻言立即色变,青一阵白一阵,显是已看过了那盖满大印的檄文。贾仁禄微微一笑,道:贵国国王可谓识时务,不过要归附也成。你们未经朝廷允许,擅攻且末,逼得且末国王自杀,这件公案不知该如何了结?
那使者额头微有冷汗冒出,道:这个……顿了顿,看了看郝昭,道:请问如今谁是长史?这件事情自然该由长史大人来了结。
郝昭微微一笑,已知他欺自已初来乍到,不明就里,便道:即是要我来处理,那也成。我自会了解情况,秉公处理。不过到时确是贵国理屈,那又如何?
那使者眼珠一转,一丝邪笑一闪即逝,道:且末国王倒行逆施,该国百姓自愿归附敝国,其王羞愧自尽。这事敝国自认做得没有任何不妥之处,长史大人尽管去查好了。
郝昭知他要杀人灭口,毁灭证据。正踌躇间,却听贾仁禄说道:哈哈,贵国当真自负得紧。说完冲着边上一卫兵招招手,于他耳边悄悄吩咐几句,那士兵应是,后转身入内,过不多时,便领着莫邪来至府衙。
那使者一见莫邪,面色大变,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贾仁禄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不知尊使可认得?
莫邪柳眉一蹙,凤眼一瞪,伸手一指,嗔道:延耆,别人认不得你是鄯善王,难道我还不认得么。
此言一出,郝昭、贾仁禄同是一惊,继而互视一眼,微微一笑。郝昭道:原来是鄯善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延耆老脸一红,低垂着头,沉思对策。贾仁禄哪容他思前想后,考虑周全,当即穷追猛打,道:请问鄯善王到底认不认得此女?
延耆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她是且末国王之女莫邪。
贾仁禄冷笑道:鄯善王认得便好,她跟我说得情景,好象同您说的大不相同。我也不知谁对谁错,今日当着长史大人的面倒要请教。
延耆本想赌气回国,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盖满大印檄文。他根本不敢想象十三路诸侯兵临城下的恐怖情景,脑海间稍有这个念头便已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抖了片刻方垂头丧气地道:敝国听凭且末复国,不再干预。
郝昭道:正好十三路诸侯仍在此间,不若鄯善王、且末公主也同各路诸侯一起重申前盟如何?
延耆心知若莫邪也参与会盟,那且末复国便算得到了各国的认可,日后要想再做手脚便十分困难了。不过形格势禁,不由他不同意,想到此便无奈地点了点头。
三日后,贾仁禄收拾完毕,将各国馈赠给他的各色礼品,金玉珠宝,装了足有七八只大木箱子,真可谓是两袖金风。正自得意满、意气风,看着那些箱子傻笑之际,莫邪迈步进屋。虽然隔着一层轻纱,却仍可知她已泪流满面,贾仁禄苦笑道:傻瓜,你现在是且末女王了,该高兴才对,有什么好哭的。
莫邪泣道:你去中原,我往且末,从此以后人家再也见不到你了。
贾仁禄听她说得伤心,也没来由的悲伤,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如今你的国家也恢复了,你也成女王了。从此以后,你们便可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了,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们了。这西域长史是我的好朋友,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他会尽力帮你的。你交待给我的事情,我已办完了,不知你可还满意?
莫邪缓缓的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只是流泪,却不说话,取下挂中颈中的玉坠,亲自为他带好,道:这你带好,我还想像你要一样东西,不知你可答应?
贾仁禄道:说吧,是什么?
莫邪道:你回去让人画一副你的画像,差人送来好吗?
贾仁禄点头道:好吧。
莫邪呵呵一笑道:听说你的签名很难要,不知我能不能有幸要一个?
贾仁禄道:一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