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便打扰。王管家便做主,取了些饭菜来施舍给那叫化。怎知那叫化胡言乱语,说饭菜难以下咽,只能喂狗。说我们欺负人,不拿给人吃的好酒菜来招待他,就拿些狗食来打他……
貂婵接口道:哦,竟有此事。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想他一个叫化,沿街乞讨,也怪可怜的。脾气怪些,也有情可原,我们不和他一般见识便是了。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值得这么大呼小叫的么。
翠花又道:本来事情到这里,也没什么。王管家也主张息事宁人,不和他一般见识。哪知那老叫化赖着不走,编排了老爷、夫人还有黄女侠的不少坏话,不断的在那乱骂,引了不少人围观。咱家的护院赵二哥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推了他一把,拔拳便要打。怎知那老叫化太也不济,一推之下便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许久也没有动静,像是……像是……
赵二本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家有高堂老母又有一房漂亮媳妇,小日子本来过得挺美。怎料好景不长,本地恶霸王麻子看上了他的媳妇,勾结官府诬陷赵二,将其下狱,把他的老婆强抢了去,害的他的老母上吊自尽。赵二本来还在大狱里蹲着,毫无出头之日,正巧刘备到得平原,贾仁禄出了这么一条严惩恶霸敛钱的计谋,重将往日冤案翻了出来。赵二沉冤得雪,获释出狱。回到家一看,老母已死,听闻妻子被抢去不久便咬舌自尽了,王麻子如今已被斩于法场。又听闻这次严惩恶霸的主意全是贾仁禄出的,心生感激,便自愿到贾府为奴,做了他的护院。这时听得老叫化乱骂他的恩人当然不和他客气,因此便有了这么一出。
貂婵道:像是什么?
翠花道:死了。
貂婵、曹静、贾仁禄三人同声惊呼:死了!
翠花点了点头,道:看热闹的听说死了人,全都散光了。王管家觉得事态严重,不敢做主,便让我来请示老爷、夫人。
贾仁禄急道:那别戳着了,赶紧的到前面看看去。说完迈步出屋,三女紧随而去。来到大门口,只见王管家正气极败坏地来回乱走,不住训斥赵二,赵二涨红了脸,静静地立在那里,不敢出声。
贾仁禄走至近前,仔细一看确有一位叫化躺于地下,年纪在四五十之间,衣衫褴褛,形容枯槁,面色腊黄,显是长期饥饿所致。弯下腰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底,觉得气若游丝,显是未死,不由稍感放心,忙道:还有气,来人啊,先搭进去。赵二!这祸是你闯下来,别傻站着了,快去请大夫!貂婵,他嫌饭不好吃,估计确实是不好吃,你亲自下厨去做几样小菜去。众人均知救人要紧,不敢怠慢,当下上来四个大汉小心翼翼地将那叫化抬至前厅。赵二觉得自己没错,心中不服,正被骂得十分郁闷,闻言如遇大赦,忙跑去请大夫去了,貂婵则依言做菜去了。
贾仁禄毫无急救经验,只知道掐人中,抚胸口之类的初浅法门,当下也不敢怠慢,上去掐了掐他的人中,过了半晌,那叫化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道:这是哪?我这是怎么了?
贾仁禄道:这是贾宅,我就是贾福。
那叫化怒道:好你个贾福,我上门要饭,你给些猪狗之食也就罢了,还让下人来打我,害得我这把老骨头差点捐了。我不信没地方说理了,我要告官!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下人对先生无礼,我这就去训斥他们。若还不解气,我打他们一顿给你出气。
那叫化面色稍和,道:这倒不必了,下次注意些就是了。贾府下人闻言无不恽怒,贾仁禄仍笑兮兮的不以为意,道:先生说得极是,我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他们的。不知先生贵姓大名?
那叫化道:我姓洪行七,你叫我洪七便了。
贾仁禄道:不敢,洪先生且请稍适休息,我已命人重备酒饭,请来大夫了。心道:得,又到武侠小说了,洪七公都出来了。不知道这个洪七公,会不会降龙十八掌?
洪七道:这还像点话。说完大大冽冽的来至主座坐下,贾仁禄知其有些来头,也不介意,坐于客座相陪。曹静心中不服,便欲拔剑动手,被贾仁禄阻止,洪七斜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旁若无人的和贾仁禄高谈阔论,他所知好象极为浅薄,听者无不暗笑。
过不多时,貂婵命人将各色菜肴端将上来,鸡鸭鱼肉摆了整整一桌。洪七垂涎欲滴,也不客气,伸出脏兮兮的右手,拽起根鸡腿,张口便嚼。三口两口便啃得只剩根骨头,边嚼还边大声说道:好吃!
舔了舔手上的油腻,便开始左右开弓,过不多时便盘干碗净,连滴油也不剩,和洗过了似的。貂婵、曹静见此情景不住蹙眉,贾仁禄依旧笑容满面,不住劝道:慢些吃,别噎着。
洪七啃完最后一块骨头,打了个饱嗝,道:这顿饭还像点样子,勉强还过得去。
贾仁禄道:洪先生可吃饱了?
洪七道:马马虎虎也就七分饱。
贾仁禄笑道:呵呵,那再来点,貂婵你再去做几样菜上来。
貂婵白了洪七一眼,正欲转身,洪七道:差不多了。看你夫人的样子,在心疼了。放心,这顿饭我不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