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人走进院来,贾仁禄一看,正是陈登,便道:还是元龙记性好,不像我念过得书都还给老师了。翼德你听到了吧,你自己说说今天你杀了多少个人了?这事该如何处置?
张飞闻言大怒道:这些都是车胄家眷,都是该死的!
贾仁禄道:喔,原来是车胄家眷,你早说啊!说着指着边上的一具丫环的尸体道:那这位呢?看服色像个丫环,不知是车胄的哪家亲戚?
张飞道:这个……
贾仁禄怒道:这个什么!丫环难道也有罪?再说明公可曾说过要诛车胄九族?
张飞摇了摇头,道:没有!
贾仁禄道:车胄家小如何处置,该由明公来定夺。你未得命令就擅杀车胄全家,该当何罪?
张飞怒道:贾福啊贾福,大哥叫你声军师,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连我的事你也敢管,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帮大哥攻城时屠了多少家了,有谁言语过?
贾仁禄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这事我看到了,就要管!
张飞道:管!管!我叫你管!来人啊!拿绳子来!揪住贾仁禄的衣领,将其推到一株大树之下,手下兵士递上绳子,张飞接过,将贾仁禄捆在树上,绑了个结实。
陈登见事态越严重,忙抢上前来,劝道:翼德息怒,仁禄之言有理,翼德确是有些滥杀了。
张飞道:连你也来管我?挥手一拳捶去,陈登猝不急防,中拳晕去。张飞暗呼过瘾,叫道:拿酒来!手下兵士献上巨觥,张飞满饮数杯,带着几分酒意,取来皮鞭,抬手便是一鞭挥去。
贾仁禄疼痛难忍,啊地一声大叫,心道:张桓侯惯于酒后鞭人,没想到我今天也领教了,果然历害,比许都地牢里的狱卒强多了……一鞭下去半条命没了……
张飞见贾仁禄咬牙硬忍,死不求饶,勃然大怒,不住鞭打。堪堪打了五十来鞭,陈登醒转过来,见此情影,大惊失色,鼓起三寸之舌,不住苦劝。张飞充耳不闻,挥鞭不断,口中骂声不绝。陈登见劝说无效,便欲上前拦阻,张飞哪容得他捣乱,挥手又是一拳,陈登又晕了过去。
张飞越是鞭打,兴致越高,偶而停下来喝上两杯,以增兴致。他越是酒醉劲力越大,打得越狠,啪啪之声不绝,落鞭之处,尽是最吃痛所在。贾仁禄初时还是呼痛之声不绝,之后便渐渐支撑不住,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眼见是不能活了。
当此紧要关头,刘备走进院来,大声喝道:三弟住手!究竟生何事?为何鞭打军师?
陈登醒转过来,奔至近前,道:翼德冲进府来,杀了车胄全家。仁禄看不过眼,说了几句。翼德大怒,便将仁禄绑了起来……
刘备怒道:胡闹!岂有此理!还不快快松绑!自有兵士上来为贾仁禄松绑。
貂婵抢了进来,大声叫道:相公!奔上前去,瞪了张飞一眼,扶着贾仁禄。贾仁禄被冷风一吹,醒了过来,看到刘备,有气无力地道:明公,我才疏学浅,无法辅佐你了,这便告辞了。
刘备急道:我得仁禄,如鱼得水,正要仰仗先生以筹缓急,先生奈合便欲离去?若为三弟之故,我这便代他向你赔罪。
贾仁禄道:不是赔不赔罪的问题。翼德是明公义弟,违命横行,胡乱杀人无人敢管,亲情凌驾于军法之上,这样的军队,恕我愚鲁,无法带得,还请明公放我回去。
张飞一脸不屑道:不就是杀个把人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刘备大怒道:三弟休得胡言,你且退下。
贾仁禄喝道:且慢!若明公不放我走,需依我一件事。
刘备道:仁禄请讲。
贾仁禄道:汉法杀人者死,张将军胡乱杀人,竟还不以为非。上不正下必歪,日后其他军士也必纷纷效尤,如此明公之军将毫无纪律可言,何以御敌?将军平素布下的仁义名声也就毁于一旦。不严惩张飞何以儆众?
张飞喝道:你说什么!说完便又举起鞭子,貂婵忙抢上前来,挡在贾仁禄身前,怒目而视,张飞倒也不敢抽下去。
刘备喝止张飞,道:三弟此举是有些欠妥,但我与三弟虽为异姓,却誓同生死。按仁禄说法竟欲杀之,我不忍也!
贾仁禄道:即是明公之弟,不能处以极刑,便该重责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刘备道:这个……
贾仁禄道:即是明公念及兄弟之情,那我无话可说,明公好好保重,告辞了。
徐庶同关公于城门处安抚降卒,闻知贾仁禄被打,大惊失色,急忙赶来,了解情况后,抢到近前,徐庶道:仁禄之言有理,行军打仗若无纪律何以御众。明公并无斩杀车胄全家之令,翼德如此行事,已是大罪。若不惩处,后人人都敢违令自专,如此军队必败,仁禄实是在为明公着想,请明公三思。
刘备一咬牙道:来人啊,将张飞拖下去重责一百军棍。
张飞大叫道:大哥!你怎么能听这家伙的一派胡言就胡乱打人?
刘备双眼含泪,一拂袖道:还不执行!张飞身后抢上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