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一冷,当即举手一挥:“撤!”引着十万大军直奔回地。
张回大军刚离开,远处树影现出一条人影,腰若轻烟,薄纱蒙面,是玄梦姬。她望着张回退军方向,又盯住唐门,眼中难掩恨意!
对了,回地怎会生乱?
原来东障帝为修筑鹿灵台,到处搜寻奇珍异兽充斥其中,也不知东障帝从哪里听得,说回地圣山有一种马麝,天下罕见,便派侍卫去搜捕。回民习俗圣山不可侵犯,当然不肯让外人上山。那些侍卫自持有皇帝之命,便强行上山,这一来便触怒了当地的回民。
前文提过,回地分格迪穆和伊赫瓦尼两部,而伊赫瓦尼部早已有心叛出中原重返阿拉伯之地,所以曾经袭击公主,破坏和亲,现在东障帝派人触犯圣山,伊赫瓦尼部便趁机袭杀了那些上山的侍卫,挑起事端。
哇,皇上的人被杀,这还了得!当地州官马上前来缉捕,不分男女老幼一下捉了上百回民。这一来便激怒了整个回地,伊赫瓦尼部当即叛反,将当地官员尽皆杀死,其他地方的回民见此,亦纷纷叛起,袭杀当地州官。回地大乱,伊赫瓦尼部便一路西行一路烧杀叛出东土。东障帝闻之震怒,乃急令张回火速赶赴回地平乱,故此唐门得以躲过一劫。
张回的突然退兵让唐门大感惊愕,但众人仍然刀剑在手,直到确认张回已经撤军远去,众人乃长舒一口气,不过尚未等众人缓过气,百杖太君突然发话:“傲儿拙儿,将扼守剑门庄园的子弟全部找来!”
很快,扼守剑门庄园的子弟被分在一边,百杖太君一个个扫视着,那些子弟突突心跳,不明所以。百杖太君一拄乌木杖:“说!你们谁出卖了唐门!”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那些子弟更是惊震莫名。
百杖太君道:“剑门无故失火,张回即趁机攻占蜀道,他不但规避了蜀道的机关暗器,还对我们的兵力部署了如指掌,这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出卖了唐门!”
众人突突心惊。
太君一拄木杖:“你们谁曾经私自离开剑门庄园,站出来!”
没人作声,亦没人站出来,大厅静一静。
唐傲道:“太君,他们都是我和三弟亲自挑选,他们不会出卖唐门!”
这时,柳儿忽从太君身边走出,双膝跪下,低头道:“太君,奴婢曾私离庄园……”
“果然是你!”太君盯住柳儿,“你是烟翠门的人!”
柳儿低着头,没有作声。
太君一拄木杖:“将她绑起来,千刀剐身!”
哇,众人大吃一惊,千刀剐身是唐门惩治叛徒最严厉的酷刑,就是将人吊起,然后以独门飞刀飞剐其身,千刀而不断气,令其受尽折磨。
当下香枝听得太君要将柳儿千刀剐身,大惊失色,这段时间她和柳儿日夕相处,已是情同姐妹了,乃“卟”的跪下:“太君……”无双亦惊住了,扯着太君衣袖。
太君不理会,喝道:“绑起来!”
有两名子弟当即上前去绑柳儿,唐傲惊道:“太君,柳儿不是去通风报信,她只是去拜祭她爹!”
太君一扫唐傲:“你知道她曾私离庄园?”
“我知道!”
“你怎会知道?”
“是……是我亲自陪她出庄。”
“你亲自陪她出庄?”
“是!是我亲自陪她出庄拜祭她爹,寸步未离,她不可能通风报信出卖唐门!”
太君盯住唐傲,她知道唐傲虽然脾气暴躁,但绝少说谎。唐傲低着头,不敢与太君对视,他知道自己一抬头就会被看出破绽。
太君转向柳儿,问:“你私自出庄是拜祭你爹?”
柳儿道:“故里习俗,末七之后还要设祭一次,那晚正好是设祭之期,我便离庄拜祭。自娘亲去世,我和爹相依为命,爹为保护我吃尽苦头,最好还被活活打死。我本不该私离庄园,但我生不能尽孝,死不能守丧,实在愧对爹娘养育之恩……”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众人无不心中恻隐。
太君神色缓和了许多,她亦听闻,梓潼确实有习俗,亲人去世,末七之后还要设祭一次,以尽孝道。乃道:“你起来吧。”
柳儿不敢站起,香枝赶忙扶起她。
太君转向唐渊夫妇,道:“今次朝廷军队攻入蜀中,不少子弟力战身死,你们将他们尸体收归唐门,好生抚恤。”又对唐拙道,“朝廷虽然退军,恐怕还会再来,拙儿,你马上重新设计蜀道的所有机关暗器,一旦设计完毕,立即焚去图纸。”最后转向唐傲,“傲儿,你跟我来。”
太君房间,百杖太君望着唐傲,道:“傲儿,你老实答我,你当真亲自陪柳儿出庄?”
唐傲低着头,不作声。太君明白了几分,道:“傲儿,你可曾想过,假如她是烟翠门的人,唐门会多危险?”
“太君,柳儿只是尽孝。她自己亦饱受烟翠门折磨,她不会是烟翠门的人。”
百杖太君没有再说话,她很清楚唐傲的脾性,只要他认定的事不会改变分毫。乃道:“既然如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