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萧焚在丛林里与绝望之手工会的斥候们战斗时,矮人却在天上打着喷嚏。
矮人哆嗦着乌紫的嘴唇,努力让风不至于钻到他那漂亮的岩羊毛斗篷里去。那斗篷可是心灵手巧的卡迪萨女人们一针一线打出来的,土灰色的表面上用鲜艳的染料画出一圈圈的斜纹,矮人穿起来简直威风凛凛。神气极了。
可惜神气也不顶事,这会儿我们的矮人先生快变成一座冰雕了一
早在上天之前,他就把这条斗篷跟诗人展示了一遍又一遍,还神气活现地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告诉后者这条斗篷可是矮人大爷花了大价钱从市场上淘过来的三十个金币呀。一分钱一分货!即使是卡迫萨本地也看不到做工这么精细的岩羊毛斗篷了,矮人可是卡迪萨出生的本地人,号称能从这条斗篷上嗅出一股浓浓的家乡的味道来。
不过诗人的反应是:冷着一张脸盯了这家伙一眼,不过还是出于伙伴的关系才好心提醒他最好准备一打御寒毛毯。
我们的矮人哈哈一笑,他是这么反讽的:啊哈!只有那些娇弱的树杵子小白脸才会怕冷!我们高山矮人可是崇山的子民,韵你一定没见过那白雪皑皑的云雾山脉,我们的大厅就建立在这群山之上一站在山头上,你一定没见过那严寒之下凛冽的北风,我们矮人的哨兵们就是呵出一口白雾也要变成冰渣子一样掉下来。不过这样才够劲儿不是么,喝一口最烈的矮人烈酒才不至于让那些懦夫冻掉手指头。
诗斑看了他一眼。
矮人烈酒多少钱一桶?。韵是这么淡淡地问的。
啊哈?当然,这个时候锻铁就不那么神气活现了,或者说他压根就神气不起来。矮人简直像是一个可怜虫一样躲在红龙小姐宽阔的背上第二根脊刺到第三根脊刺之间,整个人都抱成了一团儿。鼻子下挂着一道鼻涕。时不时打个喷嚏并重重地吸一下,白皑皑的胡子像是遭霜打了一样焉了,胡子拉碴地。上面还挂着些冰棱,倒还真跟冰雕似的。
而诗人坐在他后面一些,穿着一件厚厚的牦牛毛皮御寒大衣还披了一条沉重的冬用毛毯。韵面无表情的看着矮人坐在那儿和他骄傲的岩羊毛皮斗篷相依为命,既不觉得讽刺,也不觉得好笑,仿佛矮人就应当如此一样反正都是他自找的。
矮人在哪里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声音由小到大,说的无非是他们云雾山脉的寒冷与高空的寒冷有多么多么的不同,弗拉蒂丝又有多么多么的不近人情,总之就是抱怨个不停。不过一注意到诗人的视线停下来。他就大声地自言自语地辩驳道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矮人子民也是不会向严寒所低头的。
这种言不由衷的行为让诗人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来。
你在笑什么,韵小子!难道你看不起我们矮人的耐寒能力吗?锻铁呼。一声把鼻涕吸回去。板着一张比岩石还臭的脸嘟囔道。好像生怕声音小一点就显得他软弱似的:我告诉你,我只是在温暖的地区旅行太长时间了不习惯而已,我们矮人玩家对于寒冷的忍耐是天生的你瞧着罢
诗人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小酒桶来在矮人面前摇了摇。
锻铁的抱怨戛然而止,矮人小小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我以奥摩丁的胡子起誓,我打赌。这绝对不是那玩意儿。
不不不!我一定是冻得出现幻觉了,让我猜猜韵你是说这是什么?啊不,我想它一定是一桶佳酿!
锻铁的小眼睛里一下子放出光来:矮人烈酒!
我有说过要给你么,锻铁?韵淡淡地说道。诗人脸上的一丝笑容尚且没有淡去,只是这笑意之中还有一些怡然自得的味道。他虽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却也享受着这种与伙伴一起冒险、吵吵闹闹的日子一虽然好像总像是一个旁观者,但大伙儿的笑骂打捞、无厘头的抱怨一样像是寒夜之中温暖人心的烛光一样渗入他的心中。
啊啊啊矮人的口气马上就软下来:我的好精灵,你可千万别这样。知道你不喝酒的,求求你了只要一口就好。你的矮人兄弟可是要冻死了啊
如果是河儿在这里估计一定会抓住机会把树墩儿狠狠地削一遍,然后在看心情决定是不是拉这可怜蛋一把。不过韵毕竟是韵,他只是摇了摇头就把矮人烈酒递了过去,锻铁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扒开塞子灌了一口一几乎是立刻一股红润的色彩从他青铁的皮肤下泛起来,他大声打了一个酒嗝儿,然后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一样容光焕起来。
啊哈,,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我确定是能抵御寒冷的,只是弗拉蒂丝飞得太高了一些,而且也飞得太久了,我可从来没有在云上飞这么久矮人一活过来,马上就嘀嘀咕咕开了,他一边向诗人表达谢意,一边重申并不是因为自己说期,活,而是因为某此客观的因素没有估计不过诗人没有理会他,他只能嘟囔着去跟红龙小姐抱怨:弗拉蒂丝。我们飞到哪里了?
红龙小姐抬起头,用金红色的瞳孔盯了他一眼,盯得矮人直毛。
我是说我们到哪里了?。矮人结结巴巴地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