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人们都还记得-
在这一年中,历史的进程好象是被人为地加快了:黑色的洪流聚集在一位陌生的神祗的名讳之下,血月女士,悠娜卡缇。这位深渊的王女指挥着她高贵而冷酷的骑士掀起一场又一场战争,灾厄的火焰很快席卷了整个奥拉斯,而在血月光辉的映耀之下,复仇的刀锋开始散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当战争拉开序幕,光明逐渐隐去,黑暗开始降临大地。排排梧桐树都直不起腰,树叶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好象有人在粗鲁地翻着书页一样。屋子外全是雨水,天上,地下,水线白茫茫连成一片;乡野之间也见不到什么人迹,玩家几乎不会在这样的天候下外出冒险,他们要么守在旅店里听诗人讲故事烤火,或者上论坛去大喷特喷游戏公司关于天气系统的设定。
但如果是在市镇中又是另一翻景色,你可以守在街道两边的二楼上看到那些披着长斗篷的玩家在雨幕之中穿梭、忙碌,因为许多冒险组合会借着这种时候停留在市集上补给,因此贸易市场上产品的种类也会比往常多上一些。你还可以看到马车载满货物、扯起蓬子在本就狭窄的街道上穿行,人流因此向两边分开;而街道两边儿,那些面包、陶器作坊里射出地橘黄色灯光会给一片冷色的街道上染上温暖的调子。铁匠也在雨中敲打出代表生活节奏地调子——这些平日里被忽略的细节,因为在雨天心灵安定下来的氛围之中才会被玩家所注意到。
而游戏中的乐趣正是这样悄然无声地被人们所体会、接受。
但在格拉斯河以南的土地上,却又有一些不同。街上你看不到繁荣地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肃立地、头带铁盔的士兵,马车上运载的也不再是香料、啤酒与水果,而是冷森森地器械、刀剑与铠甲,还有一袋袋夯实的粮食。
食品店,作坊都在加班加点地生产,店主的脸上却一点都找不到高兴,花样百出的战争税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往往是这个月初征收一次。而月末还要再征收一次。一般市民将门关得紧紧地,少于上街,以免被认成是奸细。人们都暗地诅咒这艰难的时节——他们诅咒龙城领主,诅咒南方那些掀起战争的乡巴佬,诅咒给他们生活带来变化的玩家,他们诅咒一切不顺心的事情,却不知道给他们带来这一切灾难的源头究竟是什么,不明白该怎么做才能回到过去那些宽松的日子里。他们没有什么多余地选择,只能认命接受。
越来越多地军队从各个地方汇聚到这里,每过几天就有一些小领主、骑士甚至落魄贵族带着少则十数人。多则上百人的部队经过这样一些市镇,他们名义上响应那个名存实亡多年的奥拉斯王朝的号召,实际上却接受龙城领主的领导——但归根结底,是为了利益——更广阔的领土以及闪亮的金币。
这些人并不坚定,但南方的那些黑骑士对于旧势力彻底的清洗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不得不拿起武器,拾起早已生疏多年的杀戮地技艺。
而在一长幅战争地画卷之中,参与其中的玩家形成了另一道风景。这一是批充满了好奇心、有些轻浮、又总是准备好面对挑战的人,他们天生不必为这个世界沉重的历史而背负什么,只象是一副厚重地画卷之中添上了一抹鲜艳的颜色。总是叫人感到格格不入。
有些人讨厌他们,认为他们破坏了这个世界原本的风貌;但有些人却乐见其成,认为玩家与npc之间形成的差异才是游戏世界最大的魅力所在。而另有一些人,认为玩家才是虚拟世界的主导。npc过于强势是游戏公司控制玩家的一种手段。
于是这些人站出来,聚集在那面绝望之手的旗帜之下,用行动来实现这一切;仅仅是短暂地一年之间,他们就象黑色地火焰一样席卷了奥拉斯三分之一的土地。现在名为战争地乌云已经悬在整个奥拉斯的天空之上,不管是那一类玩家此刻都要切身感受它所带来的影响,不过他们一如即往地保持了那种旁观者的态度。
他们新奇地围观那些贵族的军队,冒着被驱逐的危险,聚集在一起对那些身披铠甲的骑士们议论纷纷。他们在酒吧里大声讨论局势的变化。看着一队队僧侣、牧师从北方前来加入领主的军队之中。冒险工会中那些习以为常的寻物、护送、探险工作。也逐渐被与战争息息相关的任务所替代,一些玩家更是加入了龙城领主的军队。另一些则倒向南方。
总而言之,现在整个格拉斯河以南的地区,没有两个聚集在一起的玩家会不谈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他们感到真实与刺激,感到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仿佛空气中都开始弥漫着淡淡的杀伐的味道。
在往日的这个时候,玩家会在论坛上大骂游戏公司关于天气系统的设置——而今天,它们却被一篇篇赞扬游戏公司剧情设置的帖子所取代;也有一些帖子指出这场战争背后所隐藏的巨大弊端,但它们无一例外都被海量的赞美贴所淹没。
每一个人都处于兴奋当中。据说现实中许多上班的人也会通过订购消息的方式来随时关注游戏中的动态,学校也出现了逃课现象,不过这种风气在展起来之前就被严厉地制止了。不过兴奋之外,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