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忽然静了下来——
梦甫进入大厅就突然止步,紧紧地攥紧镏金权杖而显苍白的小手显示出她内心的愤怒。她盯着圆桌边上、在坐四人中其中两人——那两人穿着剪裁合身的呢绒大衣,紫兰色,看样式是军服;领口上又分别别上一枚徽章,皆为一只手绝望地伸向天空的纹章——绝望之手的军人!女孩的脸上露出混合着震惊与羞愤的表情。
骑士抢先一步护到这位女士跟前,毫无顾忌地向对方拔剑。一旁俊美的精灵牧师拦了他一下,但也冷下脸,指着那二人质问道: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两位绝望之手的军人回应似地站起来,带着通例地、礼貌地微笑。但他们本身乃是有一些狂傲的,因而这两位年轻人挑衅地冲梦扬了扬下巴;不过他们也没有忘记警惕,右手一直按在皮革包裹的剑柄上,雪亮的剑锋也抽出来三分之一有余。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脯的起伏平缓了一些。
我感到很难过,她尽量平静地问,克服了内在的紧张:南方联盟,难道已经投入了黑暗的怀抱了吗?
伪善。绝望之手的一位年轻人轻声唾弃。
无知。赛伦特淡淡地回应。
好了,请先停手,我尊贵的客人们。这个时候,南方联盟的主事者总算站出来和稀泥。这是一个中年人。穿了一剪裁得体地贵族礼服,这样式的礼服在现实中已经难得一见,但此刻穿在他身上却给人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他带着一脸亲和的善意,但眼神中却一片冷静,丝毫不动声色:请先听我说……
这个男人此刻却开始感到头痛。南北的对抗从本质是上来说是一次理念地碰撞,在起始之历末期进入奥拉斯的玩家普遍认为老一代玩家傲慢、迂腐甚至虚伪,但后者已经俨然构成了迦南整个玩家社会的上层——并且一套行之有效的规则此刻已经被建立起来。而后进者,现在只剩下两个选择——接受。或者被整体所排斥。
但随着迦南逐渐地深入人心,新兴玩家开始逐渐增多,当这个数量达到一个比例后,量变第一次引了质变。阴影之年的开端因此到来,第三条路出现在也摆在了这些人的面前:打破原有的秩序,在废墟上重铸一个属于他们的奥拉斯。
不仅仅这样,当这些人现自己所掌握的力量远远过原来所构想的时候,新的思考萌芽了,他们向母亲索取了进一步的权利。现在,新兴玩家现在要向老旧的游戏规则起挑战了。他们不再需要npc来教导自己如何融入这个世界,人类地存在就是为了改造世界使之变得适合人类——游戏公司许诺玩家可以在迦南中创造历史、改变世界,那么现在,他们将要求母亲实现这个诺言。
迦南是一个非常自由的系统,玩家与npc在世界法则(注)的允许之下,同时拥有一样的最高权限。因此当母亲现自己也进入了这个任务的涉及范围之内时,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逻辑推演,随即解除了迦南中最后一个游戏的介入手段——管理者。
正因为这样,第一个世界剧情任务来临了。
而且现在。新兴玩家选择了一个助力,那就是恶魔。这不是巧合,千百年来,深渊的势力与奥拉斯的凡人之间并非只有一、两次战争。然而无论如何,现在双方又一次回到了起跑线上。
这个中年人,南方联盟地主事者现自己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他没想到南北之间的矛盾竟已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这其间不只是npc,还有玩家。安排双方的见面是另一个错误,因此他马上打消了从双方的周旋中牟利的念头。略一思索,随之眯起眼睛,面上立刻流露出一丝商人特有的精明。待价而估,这本身正是商贾的本色。
请先听我说……梦小姐,您请坐!他把握了一下自己地语气,像一位主人与和事佬那样说道:好了。至少我们的第一身份先是玩家。还要保持一点游戏之外的教养。至于战争,请将它放到外交场之外。但在这儿,我不可像野蛮人那样歇斯底里。
我不记得我们与这些虚伪的家伙,什么时候有安排过一次谈判?一个绝望之手的年轻人无不嘲讽地说。
无话可说。赛伦特针锋相对。
不胜荣幸。梦倒是对主人点头以示感谢,很优雅地坐下,不过淡淡的话语中带着明显地刺儿。以女孩为带头,接下来奎安、赛伦特以及两位绝望之手地年轻人各自就坐,只是此刻大厅中的氛围十分压抑,没有人愿意第一个挑起话头。
这样,为了弥补之前地过失,南方联盟的主事者不得不厚着脸皮站出来。
双方的意思我明白,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好吧,浪费时间是可耻的——简单的说,我们可以得到什么?
我赞成你这种观点,一个绝望之手的年轻人很不礼貌地插嘴:也很符合我们的利益,你完全可以看到,你的理念也许与我们不谋而合。
中年人鄙夷地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不过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幼稚与自以为是,这就是这些新兴玩家的一大特点,并且充满了原始的破坏欲,完全不懂得一个秩序的重要性。事实上中年人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