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云盯着陆其存,他的目光精湛,不带丝毫的杀气。陆其存的胆气与豪气都来源于他的身份,陆家堡的三老爷,陆老太爷的三儿子,如果没有这个身份,他什么都不是。人要衣装,佛家金装,胆气要地位与权势来支撑。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一样会恐惧,只是常年养成的居高临下的个性让他并没慌乱。他盯着傅博云说,如果你敢在陆家堡撒野,天涯海角都不会再有你的藏身之处!
我不需要藏身!傅博云与陆其存之间相隔仅五米左右,他可以在众人的眼睛根本看不清楚的情况下将陆其存一拳轰成肉泥,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上去,每迈出一步,陆其存的脸色就会白上一分,额上的汗珠也会滴下一大串,此时的陆其存已经退无可退,他完全清楚自己与这个瘦弱的少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甚至一个真正的级剑客恐怕都不是只有十六岁的傅博云的对手。区区十六岁的少年,能有这份成就,无疑是令人震惊的。
武士的职责就是保卫主人的安全,尽管他们自知不敌,但也没有办法退缩,拼了命也得往前冲,如果死了的话,至少还有笔丰厚的抚恤可以留给家人。五个武士,拔出长刀,虎吼着扑了上来,他们的攻击根本不能对傅博云形成哪怕一丁点的威胁。一拳,一名武士的胸膛被打穿,但他仍然号叫着向前冲到墙角的陆其存身前才一仆倒地;二拳,第二名武士连刀连着手臂完全被打得粉碎,最后,上半截身体也被拳头轰成了碎肉;三拳,打烂了一个武士的头颇,像打烂一颗西瓜;四拳……五拳……五个鲜活的生命,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全部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且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傅博云的身上没有沾上一丁点的血腥,雪白的衣衫仍然耀眼生花,在遍布鲜血与碎肉的大厅里显得尤其刺眼。陆其存已经吓傻了,他不知道逃,也不知道避,更不知道叫喊,傅博云站在他面前一米处,抬着头仰着着他满是恐惧的眼睛问,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陆其存终于回过神来,明知必死的情况下,没有必要再去哀求,这点气节他还保有,也是唯一能够保有的。咽了口唾沫后,他说道,是,是我大哥!
陆大老爷么?带我去见他!说完之后,傅博云再也不开口了,陆其存不敢不带他去,那一双瘦弱的拳头的可怕他已经见识到了,怎么个死法是没有区别的,可是如果能够不死的话那岂非更好?陆家堡不是没有高手,只是都没有在这里,只要能挨到让全府都知道里死了人,高手们全部到齐手,纵这小子有通天的本事又能怎么样?大丈夫能屈能伸,偶尔装一下孙子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傅博云并不认识陆家堡的路,他也不介意陆其存带着他乱绕。陆其存的脸是惨白色的,走路的时候头更是不敢抬起,面对在路上给他行礼的下人,他甚至一丁点表示都没有,刚走出大厅不久,整个陆家堡就已经警哨大起,呼喝起传遍了方圆十数里的陆家堡。此刻,陆其存的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头也抬了起来。
过了一处花院,穿过几道洞门后,再出了一道大门,就来到一处广场上。广场上有很多人,很多陆家的人,同样也有很多武士,甚至还有轻装简服的秘术师也杂列其中。
陆其存指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五十开外的中年人说,那就是我大哥,陆其通!
傅博云嗯了一声,撇下陆其存直朝陆其通走了过去。陆家的主人还没有发话,就有下人大吼道,何方贼子敢来陆家堡撒野?
傅博云没有答,他在陆其通身前20米处站定问道,你为什么派人来杀我全家?
你全家?陆其通显然没有认出傅博云是谁,疑惑地看着有如惊弓之鸟的陆其存。
是,是傅氏,傅氏余孽!陆其存终于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恐惧感却比刚才更强烈,甚至连气都喘不匀,更别说说话。
傅氏余孽?在场有知情的人都皱起了眉头,陆其通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说,你是来报仇的么?
傅博云点头,从进庄到现在,他的表情就一直是木然的,根本没有一丝的变化,看起来完全像一具行尸走肉,但是,每一个被他目光扫中的人都有一种自己已经是死人的可怕感觉。对,我是来报仇的,用陆家387口性命祭奠我傅氏全家!这句骇人听闻的话在他口中说出来,就像与朋友之间随便一句‘今天天气很好’那样平常。
陆其通脸色瞬间黑了。华族有一句名言,主忧臣辱,主辱臣死!那些家丁护卫们听着这句话,无不愤怒异常,性子急的武士甚至已经拔刀扑了上来。
对付单个敌人有单个的打法,对付一群敌人有另外的打法。傅博云的拳头瞬间爆射出了纯正的青色光华,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拳头朝人群打去,而是轰向了由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地面。
这一招名叫‘地龙刺’,大范围攻击技能,是傅博云自己悟出来的,通过自身的青龙之力引爆大地力量的狂乱,可以形成地刺攻击周围15-20米范围内的敌人。
很显然,这些武士脆弱的身体经不起地龙刺狂暴的攻击,犹如箭矢一样暴射而起的碎石自下而下洞穿了胆敢扑上来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