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青砖黛瓦房,没有什么餐厅客厅之分,一进门便摆着吃饭的方桌,稍远处则是厨房,屋里收拾的很清爽,纤尘不染。
这让没有受到主人邀请厚着脸皮跟进来的靖皓微微惊讶,惊讶的不是杜剑横亲自动手收拾屋子,毕竟一人生活在这个小村庄里,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打扫、洗衣、烧饭……
他惊讶的是堂堂暗魂竟然会是个这么爱干净的男人。
杜剑横系着一条围裙就像家庭妇男一般里里外外的忙碌,就算魏雨卿想帮忙也被他喝叱了。
魏雨卿无奈,只得带着楚悠儿帮他摘菜洗菜,而他负责烧炒。菜是现成,在屋外的不远处田里便有杜剑横自种的蔬菜,小葱、白菜、菠菜、芹菜、土豆、番茄……
哧哧的炒菜声响起,杜剑横专心挥舞着铲子,得到认可的楚悠儿或许是已经想到了未来的精彩生活,小嘴巴一直在那唧唧呱呱
个不停,唯有魏雨卿时不时的瞥男人一眼,让靖皓这货知道,他的存在没有被遗忘。
连盐和味精都分不清的某货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径直坐在石槛上,叼着一根烟在那吞云吐雾,很是悠闲。
斜阳终于日落西山,跑到地球的另一头普照大地去了,而屋里也是弥漫着浓郁的菜香,一盘接一盘的菜肴被两女端上桌去。
虽然桌上尽是素菜没有一盘荤的,靖皓就算尝遍了山珍海味,闻之依然有种食欲大开的错觉,抛掉烟头走近一些,简单的素菜被杜剑横炒的色香俱全。
真香,真香,还没尝我就闻出来了大哥的手艺……楚丫头一直在那叫嚷,真心话里夹杂着明显的拍马。
魏雨卿摆上碗筷后,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道:坐吧。
楚悠儿哼哼的不满道:真是个大爷,吃饭还得姐姐伺候着摆碗递筷。
靖皓懒洋洋的耸了耸肩,这丫头除了刚才那出戏让他刮目相看外,基本上已经属于让人绝望的那一种。
唱反调是正常,若想从她嘴听到什么好听的话,太阳会从西边出来的。
杜剑横看了妹妹一眼,淡淡道:来这里就是客,坐吧。
靖皓自然知道他这话是对谁说的,毕竟,楚悠儿成了小妹,这里也就自己是客。不过从另一角度来说,对方的话里还保持着距离,也就是说,还没承认靖皓是他的妹夫。
大哥一开声,魏雨卿微拧的眉梢终于舒缓开来,嘴角的笑意嫣然动人。
大家全都坐下,开始动筷。
楚悠儿这馋猫又吃的嘴角流油,就连靖皓都不得不承认不仅色香俱全,味也是绝妙,能将素菜炒出大师的水准,华夏屈指可数。
本来,靖皓是想提瓶白酒过来,但魏雨卿告诉他,大哥现在滴酒不沾,已经戒了有两年。
虽然他戒酒了,可就这样吃菜扒饭,大家四目相对干瞪眼的同时听着楚丫头在那聒噪,实在闷的紧。
在所有人的疑惑中,靖皓起身向门外走去,不消片刻便拎着一瓶茅台回来。
望着他手里有些年份的茅台酒,还有一箱饮料,杜剑横的喉头微微一动,那张恐怖的脸庞依旧不动声色。
将饮料搁在眼泛狼光的楚悠儿前面,靖皓亲自去橱柜里找来两个小碗,打开茅台将冒着醇厚酒香的茅台注入碗中。
将一碗递到杜剑横的面前,也没有说话,径直端起在空中敬了一下,咕嘟的喝了一口,瞬间??口腾起一股灼热的暖流,也驱散了这个冬天的寒冷。
魏雨卿并没有阻止,轻柔道:大哥,靖皓一人也无趣,你就陪他喝
一点吧。
嗯嗯,两年没喝酒了,原以为对酒已经没有欲.望了。杜剑横并没有掩饰什么,难得淡笑道:想不到,它一搁在我的前面,我肚子里沉埋许久的虫子又钻出来了。
虫子?哪里啊?正忙碌着开启饮料的楚悠儿并没有听清前面的话,却独独听到了虫子,吓的她当场跳了起来。
哈哈……杜剑横望着这位小妹妹那可爱的模样,不由放声大笑,端起茅台就往嘴里倒,瞬间就是一小半碗。
靖皓笑意浅浅的拿着茅台为他再满上,终于开口道:抛开金钱和权利,男人也就吃喝嫖赌几样爱好,吃,图个填饱肚皮,嫖赌,有点失档次。所以嘛,戒酒大可不必。你说呢,大哥。
大哥?
魏雨卿微微错愕间暗啐一口,这货也真够无耻,一上来就跟着她叫,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淫.贼就是淫.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连说句话都在占她便宜。
嗯。杜剑横咂了咂嘴,没有反对什么。
玩不算爱好么?譬如玩网游。楚悠儿很不认同采花贼的观点,举例反驳道:我看很多男生都在玩,我也……呜,我是乖孩子,我没有玩。
玩?听着楚丫头话里的欲盖弥彰,靖皓哧笑道:丫头,你那是玩物丧志。
你才是玩物丧志。咳咳……楚悠儿瞪了她一眼,咕噜咕噜的端起碗来就喝掉大半碗的饮料,仿佛是拿它解气,可最终却因喝的太急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