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虞儿心中不忿,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是继续扮演讨好谄媚的角色。
她现在就是个姨娘的尴尬身份,膝下也没有儿子,不好好巴结下令狐满月,将来蕙娘的婚事可如何是好?
赵虞儿心里头打的是先给蕙娘定一门娃娃亲也好。
“大小姐,您今儿气色真好,您说这一眨眼就过去三年了,您怎么就一点也没变呢。”
赵虞儿说着干巴巴的奉承的话,满月没接她的话,瞥了一眼旁边丫鬟捧着的热气腾腾的糕点。
见状,赵虞儿不觉自卖自夸起来,
“大小姐,这糕点可是——”
“赵姨娘也知道京都唐家的糕点做好,虽然隐于巷子里,可正应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赵姨娘倒是舍得花心思。”
不等赵虞儿说完,满月已经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赵虞儿只觉得后背莫名发寒,想要说几句狡辩的话,都显得底气不足。
“是啊,我——我这不也听说了唐家糕点有名,所以就去学了几招,不过不起正宗唐家的糕点还是差了那么点火候。”
“赵姨娘哪里话,你差的不是火候,而是诚信。赵姨娘虽然拿走了唐家盛放糕点的盘子,还故意打乱了摆放的顺序,不过——真的就是真的,只要多观察一下就能看出来。
赵姨娘,这唐家做糕点的师傅一共有两个,就比如这一盘桂花糕吧——”
满月在赵虞儿苍白的脸色中,抬手指着那盘金澄澄的桂花糕,面带浅笑,却如刀子割过赵虞儿面颊的感觉。
“唐家的两个糕点师傅,做桂花糕的时候,都喜欢在糕点侧面压上几道花边,一来赏心悦目,二来也是为了区分做糕点的是哪一位师傅。这压花的工具若是能从侯府找出来的话,那算是我冤枉了赵姨娘,可这西域才有的牛骨压花的工具,是四年前我从西域进来了一批,也只卖给过唐家糕点铺子。物以稀为贵,我卖给唐家的时候可是收了一百两的独家供给的保证金,这买卖不做了我也不能坏了自己招牌,所以唐家做糕点压花的可独此一份,赵姨娘,这下你知道自己疏忽在哪里了吧!”
满月轻飘飘的语气,却是字字句句都如刀子如针尖扎在赵虞儿心尖上。
赵虞儿脸色青白不定,旋即狠狠地瞪了身后的丫鬟一眼,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这个不懂规矩的xiajian胚子!我让你端出来我做的那些糕点来,这虽然卖相不如唐家的,可那是我的一份心意,你倒好,原封不动的端出了唐家的糕点!这不是让大小姐笑话吗?看我回去不撕烂了你的嘴!!”
赵虞儿自然不会承认是她的错误,所以就将错误都推给了无辜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明显是被打懵了,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委屈的直掉泪。
其实,赵虞儿如此做实在是多此一举,自作聪明。
这都多么明显的破绽,赵虞儿若承认便罢,当着满月的面还打人的话,只会让高满月对她更加厌恶。
“赵姨娘还是带着你的唐家糕点去别的院子转转吧,我还有事。”
满月转身就要朝蒹葭阁走去,见此,赵虞儿依旧厚着脸皮跟着她。
“赵姨娘,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见赵虞儿依旧死皮赖脸的跟着自己,满月拉下脸,冷冷瞥了她一眼。
赵虞儿却是瞬间红了眼眶,颤声开口,
“大小姐,您也是当娘的人了,您说这当娘的心里头最挂牵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吗?尤其这女儿更要操心她将来的婆家。大小姐有侯府和丞相府为您撑腰,最不济——皇上也会念旧情的帮您,可我就不同了,我这姨娘身份啊,注定我的女儿将来难有好的姻缘,所以我是日夜寝食难安的,就想为女儿谋一户好的人家,所以才厚着脸皮的过来求大小姐 ,还请大小姐帮着张罗一下,毕竟您一开口,比任何人都管用,您就看在我也是为了我那女儿担心才会如此麻烦您的份上,还请大小姐帮帮忙吧。”
赵虞儿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眼角干巴巴的一滴眼泪。
这乍一看,还真是一个为了自己女儿终生幸福着想的好娘亲。
可满月太了解赵虞儿为人了。
令狐鸿熹昔日身边的女人,二夫人是典型蛇蝎心肠狠毒阴险,至于三夫人,性子虽然冲动,可是非黑白却是分的明白,至于这赵虞儿,则是风往哪边吹,从她一开始是站在老夫人那一边,后来又临阵倒戈就能看出来,这样的女人左右摇摆不定,一开始说的好听是为了找二夫人和三夫人算旧账才回来侯府的,可到最后不还是野心越来越大,压根早就忘了最初的目的。
这样的女人谁留在身边,将来都会被她反咬一口。
当初令狐鸿熹被她揭了底儿,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赵姨娘,原本我没什么话要对你说,但既然你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把话说明白了。你并非真心想让你的女儿有好日子过才来求我的,若真是如此,你不会只顾自己穿衣打扮享受算计,而将你五岁的女儿随意丢给奶娘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