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曜讶异于一切都在满月的预料和安排之中。
她对林冬合的了解,再次让他有种隐隐的醋意,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就是觉得,如果满月跟林冬合之前有关联的话,难道会是比跟他之间更亲密过的一种关系?
林冬曜现在看似成了几个朝臣攻击的目标,但因为他性情一贯冷酷凉薄,他此刻不动声色,倒没引起多少怀疑。
唯独令狐鸿熹的反应,出乎满月预料。
一贯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令狐鸿熹,会如此大动肝火。
令狐鸿熹这边还没算完,这时,一道让人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就连悲痛万分的太后都震惊不已。
“李景田?”太后指着突然出现的李景田,震惊不已。
谁也未曾注意,李景田一直隐藏在朝臣之中,一直低着头,暗中观察眼前一幕,直到现在才现身。
林冬曜墨瞳眯起,飞快的看了眼暗处满月的方向。
没想到这一出设计出来,竟然还让李景田意外现身!这又是谁的棋子?
太子的还是林冬合的?
满月只是片刻惊讶,却没有将李景田的出现跟林冬合联系起来。她还记得大约一年前左右,林简曾单独在御花园中见过李景田,那时林简就曾暗示过她,跟李景田谈妥了什么,而这一年来,李景田始终没有露面,一直驻守边关,看似是暂时放下与满月之间的恩怨,实际上,李景田是十分记仇的人,怎么可能忘了他那个不能见光的干儿子刘孟良是如何变成现在的样子的!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证据,才不得已跟太子合作。
他这一年来,之所以能忍气吞声的驻守边关,也是想要稳固了自己的根基再做报仇打算!
现如今,他在朝堂之上失去了令狐鸿熹的帮助,其他大臣不是与令狐鸿熹交好,就是安解的门生,再就是墙头草两面倒,谁给出的利益多就站在谁的一边。
李景田常年不在京都,即便能安插几个眼线,也始终是势力有限。
所以李景田答应了太子的条件,将来太子登基,李景田要毫不犹豫的站在太子这一边,而太子当初也自然是许诺了李景田很大的好处。
李景田一出现,刚才还叫的欢快的那几个大臣都是哑声了。计划当中可没有李景田这一出,原本计划都进行的顺顺利利,现在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方向,虽然是很快的扫过,却还是被满月和林冬曜敏锐捕捉到。
满月几乎可以肯定,林冬合就在她对面某个地方隐藏了起来。
她在暗处,他同样也在。
“柔怀王爷,你这一出大戏唱的还真是精彩!不过这天下可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出大戏再精彩,也始终是要落幕的!太子之前急招臣回朝,就是担心今日会有异动,臣十万火急的往回赶,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太子殿下竟然出事了!太子殿下之前可一直在臣面前提到,柔怀王对他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并且几次三番加害,柔怀王!今日之事,你难逃干系!”
没想到李景田甫一出现,竟然也是对林冬曜发难的。
这下之前叫的欢的那几个大臣也不敢轻易开口了,安泽王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们也只是安泽王的一颗棋子,王爷下一步会有怎样的安排,他们也不知道。
暗处,满月看着一脸义愤填膺表情的李景田,不觉无声冷笑。
李景田能回来,应是太子的安排,但太子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这个安排,暂且不说太子如此安排是对他们的不信任,单单李景田今儿这一出,稍后就足够他下不了台阶了!
李景田故意晚出来,等着其他人都差不多该发作的发作,发难的发难,他就想趁乱出来收拾局面,捡尽便宜,他以为这一步他走对了,但很快他就会看到自己的愚蠢和可笑。
见李景田回来,太后不得已收拾起自己碎成渣的心情,在四个小太监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就连年辉现在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有些恍惚。
“李景田,你怎回来了?你可知,驻守边关可是重任,你这算是擅离职守吗?”
太后沙哑着嗓子出声,可此刻的太后,不论是气势还是语气,都比之前逊色太多。明显的是一种有气无力地感觉。
李景田看了眼太后,面上还算恭敬,眼底却尽是嘲讽。
昔日这个老太婆可是说不出的飞扬跋扈横眉冷对,没想到她也有今天!
“太后此话差矣,臣可是得了太子的密函才回来的,臣有密函为证!皇上驾崩,太子悲痛欲绝,在这之前,太子就曾书信给臣,说是有人要对天朝江山造成威胁,当时皇上病重,臣心系皇上安危,也担心太子殿下遇到危险,所以才会立刻赶回来,没想到终究是晚了一步!”
李景田一番话,说的看似是发自肺腑的,却是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
林简会找他回来,必定是在皇上病重期间,但那时候李景田故意拖拖拉拉不肯现身,明明回了京都,却找各种理由拖拉隐藏,直到今儿太子出事了,他才看到了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