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早了,您的心意满月领了,暗器也收下了,殿下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满月后退一步,语气虽然客气,却多多少少是逐客令的意思。
林简轻叹口气,小声咕哝了一句,
“不是要你领我的心意,而是接受我的心。”
“殿下,不送。”
满月听到当没听到,林简应该很清楚,她不可能给他任何答案,不论是他还是林一东曜,都是如此。
满月转身回了房间,身后是凝视她背影良久的林简。
林简站在院中很长时间,苏康见那两个宫女快要醒了,正要上前提醒林简,却见他忽然转身朝外面走去。
脸上的深谙低沉,让苏康心绪紧张,大气不敢出一声。
每次太子殿下见了令狐大小姐之后,反应都很极端。
要不是心情甚好,一段时间都是明朗如昔,要不就是现在这样,暗沉低落,有种狂风骤雨随时都会到来的压迫感觉。
侍奉满月的两个小宫女醒来之后,见对方都依靠在房间门口打瞌睡,双双一惊,急忙站直了身子,不敢再开小差了,心中还庆幸没有被满月发现。
屋内,满月将暗器收好,未来一段时间,夜舞都会伴她左右。
林简的细心出乎满月预料,暗器承载了他的担忧和关心。只是这份关心对于满月来说,注定是逃避的负担。
次日一早,满月早早醒来,宫女和小太监都在院子里忙忙碌碌,凝静将宫里头给她准备的紫貂绒披风小心抖开。
“大小姐,这披风是昨儿送来的,是太后赏赐的。”
披风在满月面前展示了一下,满月扫了一眼,神情一冷,淡淡道,
“这披风昨儿是谁送来的?”
“是尚衣局送来的。”凝静疑惑的看着满月,难道这披风有问题?
“先等一下。”满月冲凝静使了个眼色。
太后安排的宫女都在院子里忙活,并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
须臾光景,满月打扮妥当来到院中,一边走一边拽着披风的领子。
小宫女见了,关切的问着她,
“女官,奴婢为您整理下披风。”
“好。”满月点点头,抬手抚摸披风的紫貂绒的领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这披风是太后让尚衣局送来的,我第一眼看到就喜欢的很。”
“这——”那小宫女却迟疑了一下,继而小声提醒满月,
“女官,今儿是出去狩猎,猎场风大,这披风过于单薄了一些,不如穿那件带着夹棉里子的白绒披风,一来御寒,二来也配合这个季节。”
小宫女说这话的同时,也担心满月不赞成。
满月看看凝静,又看看这小宫女,轻叹口气,低声道,
“也好,你曾侍奉太后,自然比我懂得出行搭配。凝静,拿我的一对翡翠耳坠给她。”
满月此话一出,那小宫女长舒口气,喜滋滋的给满月换上另一件披风。
“女官,这披风的丝带有点长,要不要奴婢帮您改一下?”小宫女试探的问着满月。
“也好,我也觉得稍稍长了点。你帮我改好了,正好我回来可以穿。”
“——是,女官。”小宫女虽然应了,语气却有些迟疑。
旋即,满月上了出宫的马车。
车内坐着她和凝静,车外是铁英和另一个宫女。
随手挑开车俩,但见刚才那个小宫女抱着披风脚步匆匆的朝延禧宫那边跑去。
放下车帘,满月微微阖上眼眸,就等着看太后出招了。
——
小宫女急匆匆到了延禧宫,太后还没出发。茹婧见是满月身边的侍奉宫女,不觉一凛,带着她到了太后跟前儿。
“太后,冬梅求见。”
坐在太师椅上的太后微微抬了抬眼眸,这大清早的,若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冬梅不会过来。
“叫她进来。”
“是。”
茹婧将冬梅带了进来,冬梅手上还捧着一件紫貂绒的披风。
“回太后,这件披风是昨儿尚衣局送去未央宫给令狐女官的,今儿女官原本要穿这件披风,可奴婢发现披风有问题,就让女官换了下来。请太后过目。”
冬梅将披风呈上,茹婧接过去看了一眼,也是大吃一惊。
“太后,这并非紫貂绒,而是雪豹绒染了紫色。”茹婧天天侍奉太后身边,太后珍爱的雪豹披风茹婧每日都要帮太后护理,自然能一眼认出并且摸出这披风领子的质地了。
“简直是胡来!这是怎么回事?”太后一拍太师椅扶手,勃然大怒。
一屋子宫女太监全都跪了下来。
“太后,这领子里面似乎还藏了一些东西。”
茹婧翻开领子给太后看,乍一看没什么,可仔细一看领子下面好像凸起一个小包。
“拆开!”
太后冷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