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上官洪武撒腿就跑,皮鞋踏在地板上,出紧凑的噔噔噔……之声,这一连串的声音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刺耳,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一个朝大门口狂奔而去的人影身上。
一个导游停下演讲,嘴里嘣出一句:今天到底怎么了?
这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是啊,今天到底怎么了?有人在大厅里大喊大叫,吓坏所有的人,吓哭几个孩。现在又有人肆无忌惮地拼命狂奔。可奇怪的是,不管是大喊大叫的人,还是没命狂奔的人,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和石士都视若无睹,并没有人出手制止,好像不关自己的事似的。
上官洪武飞奔出大门口,在门口处,把几个从外面进来的游客撞得东倒西歪。身后传来几声怒骂,可是上官洪武连头都不回一下。
他的眼睛在馆外飞快扫过,广场上,人头簇拥,梭车如织,哪一辆才是秦兄弟的坐驾?上官洪武当然不可能知道。
上官洪武站在博物馆门外的广场上,望着四周的游人和街道上的车流,恨恨地跺了跺脚,脚下的地板砖几乎被他跺碎了。他非常懊悔,懊悔自己想到那个传说太晚了,要是早点想到,也不至于如此心痛了。原来神灯的制作者就在自己身边,刚才自己还跟他说了半天的话,可是自己竟然不知道!
失之交臂啊,虽然他已经承诺会再次光临,可是世事往往充满变数。一向自恃聪明过人的上官洪武第一次感到自己真的好笨。
神灯制作者竟然还在云川城!说不定他一直都在云川城,压根儿就没有离开过!
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的话,不到半个小时,云川城大大小小的势力势必涌向博物馆,意欲了解具体的情形,然后轰轰烈烈地展开搜查工作。
上官洪武当然不会说出去,这个秘密是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哪怕是天穹市那边的上官家族几位老爷也不能告知,他要等到秦柏实现诺言,再次光临博物馆,到时再……
到时再怎么办?
上官洪武还没想好,不过不急,有的是时间,这几天他应该不会再来了。不过这也说明,此人一直在云川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短期之内应该不会离开,要是消息没有泄漏出去的话。
消息当然不会泄漏出去,因为这个消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要他不说,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垂头丧气地回到贵宾室门口,上官洪武轻轻推开高级贵宾室隔壁的门,那也是一间贵宾室,但却是普通的贵宾室。
可是,令他为之一愣的是:宁四海并不在里面。
想到自己把人家晾到一边这么久,估计他已经生气地走了。不过,在心里掂量了一下,上官洪武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宁四海就在云川城宁家,就算跟他陪礼道歉也能找得到他,大不了给他也晾上一晾,让他解解气。可是秦柏不同,他根本不知道秦柏在哪里。云川城这么大,大大小小的势力盘根错节。可是当年,为了找他,除了云川城大大小小的势力之外,上官家也秘密参与其中,无奈皆无功而返。
上官洪武苦笑着摇摇头,走出贵宾室。
这时,一个石士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以上官洪武说:馆长,宁二公子刚才还在里面,可是后来看到馆长以及那位贵宾出来之后,他突然神色异常,并久久地注视着那位贵宾的背影,似乎他们彼此认识。然后,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上官洪武心里忽然升起一丝疑云,因为刚才秦柏也问他来者是不是云川城宁家二公子宁四海,待得到确认之后,神色忽然冷峻起来,并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人和人认识分很多种,并不是认识的人都是朋友。
如此两相对照,上官洪武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俩认识!但是却不像是朋友之间的认识。那么他们是什么关系?仇人?
上官洪武突然神色一凛,大叫一声:糟糕!
糟糕?洪武,什么事情糟糕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上官洪武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声音正是宁四海,突然消失的宁四海不知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了。
上官洪武吓了一大跳,脑袋急运转,各种疑问和猜测纷至沓来,搅成一锅粥,可是嘴里却没闲着,他吃惊地望着宁四海,表情夸张地叫道:四海,你刚才去了哪里?
宁四海笑笑,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上官洪武心里打了一个突,因为刚才他已经从石士嘴里知道了宁四海的异常反应,当然不会真的相信他刚才就是去上厕所。不过,他当然不会当场揭穿,因为他也有些问题需要宁四海给予解答。于是上官洪武无比歉疚地说道:四海,真是对不起,我刚才正在接待一位贵宾,怠慢你了。
这句话他说得很是诚恳,确实在心里面检讨着自己怠慢人家之过。
宁四海借坡下驴,随口应道:洪武,你这是哪里话,我们两之间用得着道歉吗?
上官洪武微微一笑,道:说的也是,下次我去找你,麻烦你也晾我一晾。
宁四海哈哈大笑:洪武,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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