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蝉是这次通过考核的三十八个人之中的五个女性之一。此人做事一向有板有眼,扎扎实实,从不做投机取巧之事,对于那些靠投机取巧的人非常反感。刚才听到余少君在那里大谈特谈自己的小聪明,众人纷纷起哄,奇招,怪招,阴招,损招,招招登台,这才忍不住插嘴。
李秋蝉说完这句话,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站起来,气鼓鼓地走了。看来她不屑于与这一伙人为伍,独自出去练手去了。
剩下的四个女性之中的两个互相对望了一眼,也站起来走出了会议室。
秦柏环顾了一遍会议室,只见在坐的各位,各有各的表情,有的无精打采恹恹欲睡,肯定是昨晚严重失眠了;有的跟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不知在商量什么事情交流什么招数;有的正在玩弄着自己的指甲,若有所思;有的托着腮帮陷入沉思之中,好像神游物外;有的两眼骨碌碌地乱转,似乎正在想什么歪点子。更多的人则高谈阔论,会议室里热闹非凡。
雷阿诺看着余少君,眼睛里充满鄙夷。
大家有没有听到,石总管喉咙里似乎卡着一口浓啖耶,突然有个人非常八卦地说,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在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中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他的话题却引起大家的关注。
是啊,听他说话我的胃难受死了,有人附和道。
没错,要是他再坚持讲几分钟,我非吐不可。
八卦话题总是这样,只要有人带了头,其他人马上津津有味地讲开了,会议室里马上喧哗起来,大家唾沫横飞,指手划脚,讲得不亦乐乎。
大家静静,大家静静,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大家。余少君忽然大声道。
大家都朝他望过去,不知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又有什么新鲜的话题。
谁知道我们的石总管叫什么名字?余少君突然问。
我只听见人事部小姐叫他石总管,我也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另一个人也说道。
不会吧,你们刚才都没看他的胸卡吗?易则达怀疑地问道。
没有啊,我离他远远的,一直不敢靠近。那人道。
他叫石无涯。易则达淡淡道。
什么?石乌鸦?余少君一愣,夸张地大声叫道。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
石乌鸦?!
这个外号简直是太贴切了,可是,这个场合?这种行为?
听到余少君说出石乌鸦这三个字,众人的脸色马上丰富多彩起来了。几十号人你望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随即都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余少君急了,大叫:你们别乱喊啊,是我听不清楚才弄错的,不关我的事啊,我没有给石总管取绰号啊。救命啊,冤枉啊……
可是众人哪里肯依,大家都望着余少君不怀好意地笑个不停。
别描了,越描越黑的,有人边笑边说。
秦柏看了余少君一眼,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此人虽然有些小聪明,可就是乱来,明明他早知道石总管叫石无涯,可能想到这个名字跟石乌鸦是谐音,便故意问别人,等到别人说出石无涯这三个字之后,再故意念成石乌鸦。假装听不清楚,真是无聊!
本来,刚开始的话题都只是围绕如何应对石师的挑剔,如何做好手上的工作,可是被那个人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之后,整个会议室顿时乱了套,各种话题粉墨登场,甚至有人开始议论川南会的一些秘闻了。
现在,余少君又玩起绰号这种无聊的事。
听着大家不停地傻笑,秦柏心情没来由地烦躁起来,忽然觉得原来自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于是,他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来,突然眉头皱了皱,脑海里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让石师来评价初级石匠,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漏洞,石总管没理由不知道啊?可是他为什么会把这么大的一个漏洞留下来?还有,为什么他把大家丢在会议室里,让大家自由讨论,然后便走开了,也不带大家到外面大车间去练习,还有……
电光火石之间,秦柏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杰斯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那是杰斯教他了很多五花八门的技能,包括追击、潜入、伪装、观察、接触目标等等技能时,顺便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在公共场合,千万不要说别人的坏话,千万不要议论敏感的话题,千万不要自作聪明高谈阔论。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密探这种职业,也有一种叫做监听石的巫石。
监听石?!难道……秦柏全身一凉,头皮一麻,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迅环顾了一下四周,当然不会让人看到监听石,可是他心中已经豁然开朗,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个局,一个观察这三十几个人的局,石总管把大家引入这个局,然后把大家丢在这里,任大家纷纷各抒己见。而这个时候,正是大家敞开胸怀,大谈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时候,这是平时所无法看到的,也无法听到的。因为不可能会有人敢在石总管面前谈论他的身体状况,议论川南会的秘闻!
秦柏惊出一身冷汗,他马上站起来,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