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可以一直伪装下去,本来可以一直淡然面对,他做得很好,很出色,如果没有今晚这一个误会,他还将继续骗自己。但是现在,他找不到任何借口对自己说谎,当他以为她在母后这里的时候,随便找了个荒诞可笑的理由便匆匆赶来,却现,自己误会了,她并没有来!
这一个月是如何度过的?心中缺失了一半,那空荡荡的感觉让他经常不知所措。深夜里,在床上回忆她的一颦一笑,心底是无法抑制的痛。
萧远,我要见她!他没有自称朕,而是自称我,此刻他不是帝王,只是一个失去爱的男人!
皇上,王妃只怕早就歇息了!萧远用了王妃这个称呼,这个称呼对皇上而言是残忍了点,但至少能挽回他一点点流失的理智。
今生若没有她,人生于我,还有何意义?他低低地说,那言语间的悲哀竟把萧远震慑了!一句时间不对,竟能改变一切!他不甘心,足下轻越,在夜空中消失了踪影,萧远大惊,提气纵身追上。
夜已深,他静静地伏在屋顶上,看着杨涵伦从她房中走出,走远!他看着她,她瘦了,脸色苍白,是病了吗?一定是病了!他喉咙紧,她为何不好好爱惜自己?他不能守候着她,她为何不爱惜自己?可知道他会心疼?他看着她,竟失去了理智,轻身飘下,萧远想阻止已经阻止不了,戒备森严的侍卫立刻便现了,大吼一声:有刺客!手中匕破风而出,正中杨绍伦的胸膛,杨绍伦一颗心早已经系在了林海海身上,如何看到那逼近的危险?现时,匕已经没入胸膛,萧远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撕下衣襟蒙脸,跳下来扶住杨绍伦,侍卫攻上来,幸好夜色正浓,他们并未瞧到杨绍伦的模样,几下短兵相接,萧远打退了侍卫,但是却有现有人源源不绝地往这边赶来,他必须要快撤退,不过,他一人带着受伤的皇上,只怕难以全身而退!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天而将,地上燃起一阵白烟,侍卫纷纷后退,待烟雾散尽时,却早已失去了刺客的身影!
林海海的心莫名地尖痛起来,她捂住胸口,打开门,却见杨涵伦带着大批侍卫往这边赶过来,她心中顿时沉落谷底,杨涵伦看着脸色苍白的她,温柔地说:没事,就是有两个小毛贼,你回去休息,不要出来知道吗?
侍卫过来禀报:回王爷,其中一名刺客已经受伤,我们马上追截应该来得及!
林海海的心又一阵刺痛,是他,一定是他!眼泪跌眶而出,她拽住他的衣袖,说:不可以,不要追!
杨涵伦以为她在担心他,心中一甜,说: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记住,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出来!他四下寻找忘尘,却现不见了忘尘的踪迹,反而是桂花匆匆赶来。他对桂花说:去,把忘尘叫过来陪伴王妃!桂花应声离去。他送林海海入房中,说:乖,睡觉,我很快回来!林海海惊慌不已,恨不得立刻飞身前去,搜寻他的下落!
杨涵伦安顿好她,便立刻率人去追!
林海海见他出门,立刻起身,不料她刚一动,肚子却要命地痛了起来,孩子!一定是她情绪激动,动了胎气。她运气,却现丹田气空空如也,怎么回事?她失去了功力?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心还在一个劲地痛,必定是他出事了!
她强忍住痛楚,跌跌跄跄走到门口,桂花刚进来,看到满头冷汗,面色苍白的林海海扶住门边,吓了一跳,连忙扶着林海海,惊慌地问:王妃,您怎么了?您不舒服吗?
林海海抓住她的手,说:叫忘尘来见我!
桂花颤声说:忘尘姑娘不在房里,奴婢扶你回房,再命人请大夫!桂花从未见过林海海这副模样,她嘴唇都黑了,眉头紧紧皱起,像在忍受极大的痛楚!她心中惊慌不已,大声呼叫,几名侍女走过来,把林海海抬到床上,林海海捂着肚子,孩子不能有事的,孩子不能有事!她深呼吸,尽量平静下来!
桂花对侍女说:命人到临海医院找李李大夫,说王妃肚子痛得厉害,让他立即赶过来!
侍女连忙转身跑了出去!林海海紧握拳头,身上半分力量也没有,她的心在颤抖,恐惧像这暗夜铺天盖地向她扑来,她不能失去这孩子,她一定要保住这孩子!
萧远带着杨绍伦一路直奔临海医院,身后紧紧跟着一名黑衣人,临海医院开设有急诊,晚上有一名御医值班,今夜值班的是李敏,他一看见萧远便吓了一跳,再看萧远扶着的人,不禁大惊失色。他连忙命人把门关了,通知李君越!
几名弟子上前,把杨绍伦抬到病床上,李君越来到,皱起眉头问:怎么回事?
李大夫,求你救救皇上!萧远跪在地上,泪如雨洒,把事情的起因结果全部说了出来,那刀没入身体,只剩下刀柄,伤口的位置靠近心脏,路上,皇上已经陷入了昏迷。李君越吩咐所有人出去,只留下陈御医和清风明月,萧远坐在门口,抱着脑袋痛苦不已,早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该让他出来的。
黑衣人还站在那里,萧远仔细一看,居然是庄妃娘娘!他不知道林海海已经把庄妃收在身边,只道是庄妃想潜入王府再度伤害林海海,心里暗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