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般波光潋滟,清冽无比。
她抚着胸口,眼底暗暗划过一丝光芒。
她眼角余光观察四周景色,杜三娘抱着铁蛋站在那院门处,院子里凌乱无比,完全可以看出是一场大战后的痕迹,江琉月与千羽在那角落里。
龙母在她身前不远处。
发生过的一切,那些痕迹都存在她的眼前,破碎的石板地,倒塌的院墙与梁柱,受伤的龙母与众人,可她……
却又一次失忆了。
她好像隐隐抓住了什么,可是细细回想之时,却什么又想不起来。
气氛一时安静至极,一场声势震天的战斗之后,只有那夜风轻呼。
“你,到底是谁?”
龙母满脸的血迹,看起来既可怖又可怜,那有气无力的问话在这安静的气氛里,却显得清楚异常。
凤倾狂眨了一下眼,缓缓起身,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
她到底是谁?她也想知道。
“今日我不杀你,还不快滚。”
凤倾狂撑着最后一口力气,佯装狠意,带着戾气,说出这番话。
龙母那一口银牙似乎都要咬碎,全身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她看向那站在碎石乱墟之间的凤倾狂。
一咬唇,便用了最后的力气,幻化出虚无,消失于人前。
凤倾狂看着龙母消失,那紧绷的心口一松,眼前一黑,便是向后直挺挺的倒去。
每次打个架都要晕上一晕,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晕厥之前,她在心里腹诽着。
杜三娘抱着铁蛋,看向倒在月光下乱石中的凤倾狂,那抱着铁蛋的手不禁紧了一紧。
“娘亲。”
铁蛋那粉嫩小唇轻声嗫喏着。
那气氛又是安静了下来,隐隐透着一丝阴谋的味道。
凤倾狂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湖水里,那四周雾影绰绰,一切都是混沌至极。
“你想杀我。”
混沌中,有一个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一种不知名的愤怒充斥她的心间,让她不禁想嘶吼出声,确实,她也吼出声了。
那愤怒从她喉中喷涌而出,她听到自己发出了一种野兽般的嘶吼。
她心里一惊,抬起手。
蓦然,她瞳孔睁大,她的手……她的手。
她的手居然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像怪物的爪子一般。
她凤倾狂居然变成了一只怪物。
“啊……”
一声惊呼,凤倾狂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原来是梦。
她惊恐之余,心里才是暗暗放下。那额头上细密汗珠层层,被惊吓的汗水几乎浸湿了她的衣衫。
“做噩梦了?”
杜三娘坐在床边,一脸的和蔼温柔。
凤倾狂无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她低头,仿佛从来不认识这双手一般。
眼眸动也不动的观察着。
皓白雪腕,纤长十指,如那青葱笋尖,那落日余晖透过窗隙照在那素手指尖,显得越发柔美。
如此美丽的一双手,怎么会变成一双爪子呢?
凤倾狂微微摇了摇头,是她最近精神紧张,导致做了噩梦吧!
“怎么了?”
杜三娘见得凤倾狂不言不语,那神色却是变化无常,便轻声问道,带着丝关心,带着丝疑惑。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凤倾狂笑着说道,那唇角微笑轻轻安抚着杜三娘。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看向窗外那晕黄落日,轻声问道。
杜三娘端过桌上那玉瓷小碗,递到凤倾狂的眼前。
“你昏睡了三天,现在终于醒了,快把这药趁热喝了吧!”
“三天?”
凤倾狂接过那玉瓷小碗,反射性的问道。
她只是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居然就过了三天,这现实与梦境相差也太大了。
“嗯,你身体受了重伤,三天能醒已是不易了。”杜三娘轻声说道。
凤倾狂将那玉瓷小碗端于唇前,那盈白纤指与那玉瓷小碗相互映衬,颇有些冷艳之气。
“帝决……”
她正欲喝一口药,忽然想起了帝决。
她记得帝决说第二天便会回到这里,如今既然已是过了三天,那帝决也该回来过。
“他不是走了吗?”
杜三娘微微挑起眉梢,问向凤倾狂。
那神色俱是认真,让人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作假。
凤倾狂听得杜三娘此话,微微皱起眉头。
她明明记得,帝决说过第二日便会回来,何以没有回来呢?
“倾狂?”
杜三娘一声疑惑的轻喊让凤倾狂回过神,她侧头看向杜三娘。
“小姨,这几日你照顾我也是累了,你先去歇息吧!我现在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