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来了又来了!
黛静坐在侍从室的椅子上双手紧扣重重地按在膝盖上。她也没想到思乡之情来得这么快。这阵子她只要闲下来一点处境舒服一点马上就会开始思乡像犯毒瘾似的。今天回到了王宫估计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东奔西跑了王宫又比她想象得要豪华舒服所以心思便大定。没想到心思大定之后立即空了思乡之情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转眼就把她的心田淹没了。
喂今天晚上该你了!席格僵硬的声音把黛静从胡思乱想中惊醒。黛静慌忙抬起头看席格的脸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是——想笑。因为席格那张脸很奇怪有种绷过度的感觉。上次席格冒犯她之后她便对席格小心防范。席格也对她绷着一张脸不知是厌恶还是心虚。而今天这张脸显然是绷过了——就像他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奔腾肆虐一样。
哦……请问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黛静的错觉她分明看到席格的脸飞快地震动一下。过了片刻才语气有些怪地说——就像底部抖动的石头:侍奉王子洗澡!
啊?黛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只要安盆装水帮王子拿衣服守在旁边及时地往盆里注热水和冷水就好。席格好象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还在若无其事地说着:大家一直轮流在作即使在行军中也一样。你有什么意见吗?
唔不是我想偷懒只是……我是女人呀!黛静忙说。
女人又怎么了?席格竟然没有买帐。
黛静怔了往周围环视一下现大家都没有反应好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这下黛静自己倒恍惚起来竟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去为王子安盆装水了。岂料她一出门屋里就一片窃窃思语。席格重重地靠向椅背出了口长气。谁都不知道他刚才宣布这个的时候心里多难受。今天他向王子请示因为黛静是女人是不是该把侍奉洗澡的活儿传给其他人没想到王子竟说就让她办。她可是女人啊!王子不会不知道吧。这简直是在……调戏挑逗她!
嗨呦嗨呦!黛静苦着脸踉踉跄跄扛着王子的澡盆往王子的房间走去。王子的澡盆还真是大啊也真豪华。据说是用一种高级树木的根整个抠挖出来的。因此重得一塌糊涂。她的肩膀被压得酸疼心也是酸疼——她一直在劝说自己如果是使女也要作这种活的可是她心情就是越来越坏。她主要是心脏疲劳了。这是个很折腾心脏的活儿她那早已被思乡之情折腾得单薄万分的心脏好象已经承受不了这个冲击。由此引的恐慌让她有了非常强的自怜自伤之感竟然有了哭泣的冲动。
呦呵呦呵!黛静一趟一趟地把热水从厨房提来倒进澡盆。
不要全倒热水要加点凉的。席格怕黛静做不好还专程赶来指导靠在门边上一脸奇怪的严肃。
不要加太多凉水请王子到来还要有一阵子不能让水在那之前凉了。
黛静赶紧拎正手中的水桶。好险!大半桶凉水差一点就倒进水桶了。
席格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了便去请王子了。黛静精疲力竭地坐到地上。地上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干净得很。
原以为王子要用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来到没想到王子很快就到了。黛静赶紧从地上弹跳起来。并不仅仅是因为恭敬。她的脸已经瞬间红透心也开始狂跳。
王子看了她一眼。她一直想知道下了这个命令的他看到她时是什么表情没想到他的表情竟如此……正常。连黛静都有些恍惚是不是自己穿着男装就真成了男人。
好了你退下吧。王子对席格说。席格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但还是乖乖退下了。
席格走后黛静立即紧张得全身僵硬瞄了一眼地上放的那两个镶着金子的乌木托盘。镶着花朵形状的金钿的托盘是用来放干净衣服的她已经把干净衣服取来放到里面去了。镶着鸟儿形状的金钿的托盘是用来放换下来的衣服的现在还空空如也。王子恐怕……马上就要脱衣服了吧。会把整个身体都在她面前裸露出来吗?天哪……她可是连片都没看过这种刺激怎么受得了?
王子伸手到盆里试了试水温很顺便地说:水不是很热啊。怕一会会凉。你再到厨房拎一桶热水回来。黛静如遭特赦如兔子一样拎着木桶冲了出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王子已经进到澡盆里了。黛静立即松了口气:逃过一劫。可心还是别别别跳个不停。现在的形势仍然很严峻啊。
虽然有热水的热情作屏障她也没敢正眼去看但还是现王子的肌肉线条真是好简直可以媲美那些用理想化手法雕刻的古希腊雕塑。他肩膀上和背部的皮肤还挺白的闪着金属般的光泽。至于水下那晃荡的白影……啊!黛静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暗骂自己胡看什么。
收拾杂念收拾杂念!黛静连忙整理自己的心态:现在你是服务人员一切要从服务的角度想。她想着想着还真进入了角色。看着王子在为自己擦洗竟觉得有些不妥当晕糊之下竟来了这么一句混话:要我帮您擦背吗?
不需要了。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也行。王子一本正经地说。心里却开始笑。瞧她那副蒸熟的红虾般窘迫的样子。国王洗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