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王子用木剑敲着她的臂膀:既然战斗的重点在‘刺’和‘格’上所以用到的大多是巧劲。因此你的剑移动的度和轨迹要恰到好处才能挥最大的力量。
黛静笑嘻嘻地听着。她了解王子是什么意思。所谓利用巧劲其实就是良好地掌握惯性。惯性这个词直到十九世纪才被明出来现在的人是不知道的。
好了你先站着不动用那柄木剑攻击我。王子退开一步用力地挥了一下木剑。
黛静如梦方醒身体软塌塌的根本不在状态只有竭尽全力把手中的木剑朝王子劈去——说是劈都勉强她那架势根本不像在拿剑完全是在拿一个烧火棍。
错了!王子轻轻一下就将黛静的剑打落在地:这么快不行要慢!轻轻地挑过来。
黛静将信将疑但见他一脸严厉不像在开玩笑就轻轻地把剑划了过去。
对王子轻轻格开:剑锋要在空中划出弧线剑尖要划出一个弧线手臂要打开。你的动作还是快了!……
黛静一开始觉得此等训练是多此一举但过了一会儿就现自己挥剑的感觉明显不一样了。阻力没有了关节也润滑了感觉就像在一个光滑的轨道中划动。
见她渐入佳境王子如是说:刚开始的时候不能盲目追求度在没有掌握要领之前盲目快打只能白白耗费力量攻击时的力量反而会大大减弱。好了。你掌握得比我想得要快现在可以快一些了。
接着便像慢放录影带一遍比一遍放快一样加快动作。黛静已经感觉不到烦琐只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关节前所未有的润滑空气缓缓地流过心田。她竟有了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好了就到此为止。王子忽然放下木剑。
啊?黛静意犹未尽猝不及防。
太阳已经下山了啊。王子指了指只在山崖边露出一条边的太阳。
哦。黛静这才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又酸又痛。至少过了两个小时了吧。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想到自己练剑也会入迷。自己以前可是连剧烈的体育运动都不愿看的。说起来之前骑马时自己也是无师自通。没有人教她但不骑就会累死或者掉队。掉队的后果就是死在森林里。形势所迫不得不骑。由此看来现代人真是被汽车楼房束缚住了呢。
夏天的夜晚是躁动的。森林深处总是此起彼伏地响着野兽的吼叫和其他说不清楚的怪声。一贯敏感胆小的黛静却睡得很塌实。也许是因为白天经过了良好的运动吧。在香甜微明的梦乡里她还在不停地联剑宛转回旋的木剑就像幽雅的指挥帮谱写出一悠扬的小夜曲。
之后每天晚上扎营时王子总会抽出一点时间教她练剑。黛静每天有了这段快乐时光可盼也不觉得旅途劳顿了。很快就到了攻击的阶段。像要测验自己教授的成果似地王子没有对黛静进行任何指导直接对黛静说:你就从那个位置冲过来攻击我。
黛静丝毫不知道其中玄机紧走几步砍了过去。王子侧身避开剑锋把木剑重重地敲在了黛静的膝盖上:错了!只能跨出一步!即使在移动时脚也要分得与肩同宽!分开来教你你就学不会了吗?
黛静的膝盖被敲得很挺痛撅了撅嘴照他所说刺出一剑。王子的木剑又敲到了她不拿剑的胳膊上:错了这只手要往身后伸!否则会成为累赘!
错了!
又错!
王子不厌其烦地指出黛静动作中的纰漏。黛静虽然有些沮丧但越挫越勇。很快王子就不能再从黛静的动作中挑出错误了。但还是嫌她剑上的力道不够:你的手臂怎么软绵绵的?在打苍蝇吗?
黛静不好意思地笑笑加大了力道。王子还是轻轻一下就挡开了她的剑锋加重了声音道:你在干什么?提不起状态吗!?说罢竟狠狠地把木剑捣在黛静的肚子上。
哇呀!黛静痛得弯下腰去。疼痛平复之后颇有些恼怒:这不是练习吗干吗要这么认真啊!放开了力量给王子一击。刚出手就后悔了:自己这下手太重了不会惹恼他吧。
王子感到这一剑力道十足格开它之后笑了起来——他这是第一次在教黛静剑术的时候露出笑容之前都是始终如一的严厉:很棒伙计!再来!
黛静受到了鼓舞立即更加用力地朝他劈去。真像小孩子一样啊。
木剑撞击的声音一声声响彻天际营地上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们他们却浑然不觉。
对对就是这样你做得很好。
你很厉害是个杀手!
你是个天生的杀手宝贝!
王子不住口地夸着黛静黛静被夸得进入了忘我之境连手中磨起了水泡都没有觉。虽然他的夸赞之辞并不恰当——什么天生杀手听起来简直像骂人但黛静还是陶醉在他赞许的腔调里。等到天黑下课之后看着自己满手的水泡才会懊恼迷惑地笑笑:自己这是干什么啊?到了明天上课的时候她又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更加忘我地投入战斗。
又是夕阳西下。下课后黛静看着自己已经磨出了厚厚老茧的双手皱着眉头苦笑。
没关系的时间长了自己会掉的。王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语气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