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连……一个连队接一个连队,沿着溪流推进。
营营长科尔少校带着连,作为尖刀队在前面探路,5o名英军左侧是高山,右侧是溪流,溪流蜿蜒向上,英军们踉踉跄跄,跋涉前进。
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吹了一夜冷风,被篝火的烟熏烤,今天早上到现在两点多钟,几乎一直在走路。疲惫、厌倦,加上临近敌人的紧张,折磨着这些英军士兵们。
楚剑功拿着千里镜观察了一会这些英军,他把千里镜交给陆达,说:怎么样,七百人,靠二营能不能拿下来?
不好说,要是搁昨儿以前,俺肯定一口咬定,能拿下,可昨儿打了一仗,不算葛制台他们,十打一,折了二十多兄弟。这英国佬,厉害啊。
怕了?
没有,要是咱们朱雀军都打上两三年的仗,恐怕比他们还要难啃。
没错,老兵都是打出来的。今天,二打一,算个小考验吧。
钧座,俺想顺着战壕走一遭,看看部队。
行。在下面转完了,直接去二营指挥点,等我信号。
俺理会得。
陆达顺着战壕向下走去。
整个朱雀军的布置是这样的,从清兵大营侧面的山坡上,向着溪流的流向,第一条壕沟里依次排列着第四连到第八连,从最前一人到最后一人,绵延八百米。后面一条平行壕沟里,则趴着第一连、第二连、第三连。整个朱雀军,就像一条长蛇,匍匐在这长溪岭上。
楚剑功以前没有战场经验,按他自己的谋划,英军看见清兵大营,定然全力攻击,等英军在清军大营前展开的时候,朱雀军从侧翼动猛攻,最好能把英军的火炮打掉。
居高临下,突然袭击,以逸待劳,这几点,可以弥补朱雀军都是新兵的劣势了吧。
英军大队慢慢顺着溪流走上来了,英军十个步兵连,炮兵夹在中间,七百来人拉出了近千米的队列,松松垮垮。队形松散,要么是疲惫,要么是轻敌。好兆头。
最前面的连现了盘踞在溪流一侧的清军大营,科尔少校命令队伍停住,排出了两行的横队,山地,横队排得有些挤。然后派人向斯科尔斯上校汇报。
斯科尔斯上校带着传令兵跟了上来,拿着千里镜,仔细的观察了清兵大营一番。
他们很松懈,哨兵站在木墙上闲谈。科尔少校说
可是,我有些疑问。
怎么了?
既然他们这么松懈,为什么会把大营扎在这么险要的地方呢?直接找个村落扎营不是更好?
也许他们的长官是个有经验的人,但他改变不了自己的士兵。
少校,你还年轻,你要记住,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敌人。
是的上校。
好吧,少校,我命令你占领我们左侧的山岭,保护我们的侧翼。
是,上校。
科尔少校带着连就向山上摸来。
他们眼看爬到半山腰了,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哨声。
一股白烟从地面升起,枪声几乎是同时传来,科尔少校和他身边的几个士兵从山上滚了下来,连连长带着连退了下来。
有埋伏!所有的英军都意识到了。
快,后队向前队靠拢。斯科尔斯上校命令道。
楚剑功非常的郁闷,他想象的,英军看见清军大营,就像见了鱼的猫一样扑上去的那种情形没有出现。
现在朱雀军的两个营,横绵在?米长的壕沟里,最头上的几个人就非常孤立了。
快,命令二营全体,向战壕尽头靠拢,在战壕里列双行横阵。陆达指挥。一营向我靠拢。
仓促之间的变阵很不得法,朱雀军此前的一切布置都荒废了。奔跑中的士兵把战壕的走向暴露的清清楚楚。
这些狡猾的黄猴子,居然想攻击我们的侧面。炮兵连……
马德拉斯炮兵连已经慢慢跟上来了,三门6磅炮在山下展开。黑森森的炮口,指向山上。
敌炮兵距我三百步,嗯,两百米吧。陆达是武榜眼,对三百步这个校场边长很熟悉。
楚剑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身后:2oo米,六磅炮有效射程以内了。
嘭!……山下开了一炮,大铁砣子带着哨音,从众人头顶上呼啸而过,落在山后,爆炸声传来,伤害了一些花花草草。
哈哈哈……噢噢。朱雀军的士兵们嘲笑着,起哄。
嘭!……又一门炮开火了,炮弹飞到半空,爆炸,碎铁片,弹药皮像雨点一样洒下来,朱雀军的士兵都爬到战壕底部,那些碎弹片打到战壕的内墙上,没有伤到人。
不能这样干挨打呀,准备开枪。
等等,榜眼。两百米,子弹不知道飞哪去了。叫大伙在战壕里别动,别开枪,浪费弹药。
山下,斯科尔斯上校恼怒的叫喊着:这些狡猾的黄猴子,居然躲在战壕里,没有胆量来一场面对面的决战吗?
长官,我们有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