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季退思伏在地上,火铳背在背后,双手握着铁锹。在他身侧,他的这个排,都和他一样趴在地上,只不过士兵们背的是长矛。在他们的前方,5o厘米高度,拉着一根长绳。
突然,辟的一声鞭子响,一个兵挨了打。就听见乐楚明的吼声:多少次了,身体趴低,高度不得过绳子。
没人赶说话,继续趴着,等着开始的命令。
如何克服对方的要塞或者堡垒?或者炮楼?在四月的挖坑训练基本告一段落之后,楚剑功向杰肯斯凯提出了这个问题。
当然是用炮,大炮。
我们没有大炮。
那就只好用人命来填。
废话,用人命填我找你干什么?
因为填命也要讲战术。我们下一步训练的内容,就是‘土木掘进’。
土木掘进,是在敌方火力威胁下,沿地面挖掘土坡等障碍物,向敌火力点推进。作业时,必须有效利用各种地形地物,动作要快,姿势要低,要注意观察敌情,随时准备战斗,或者跃起冲锋。
于是,两千多人,以连为单位,就这么趴在长绳下面,等待着开始的命令。
呜呜哨声响了,季退思双手握住铁锹靠近锹头的地方,用力向下狠凿,鼻子前面的散土飞溅。季退思抬起身子,想避开这些尘土。啪!后面的鞭子就抽了下来。
你们现在抬头,是吃鞭子,到了战场上,就是吃子弹了。
土质松动之后,双手紧握铁锹,将土向前方推出,构成半高土墙,将土墙推成斜线,然后匍匐前进。
在适当地点,再挖土,推出土墙,匍匐前进
在敌方火力松懈时,快跃起,冲锋,跃进到另一处障碍物下。
……
这些内容,堪称战场之上保命绝招,却非常的枯燥,朱雀军每天累得如同土耗子一般。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训练,只持续了半个月。楚剑功又要换新花样了。
杰肯,我们没有炮兵,你看,我们只能使用这种药包。楚剑功给了杰肯斯凯一张图纸。你看,这样的药包如何制成和处理呢?
黑火药包?在西方经常用来爆破土壤和岩石,但是……杰肯斯凯皱了皱眉,黑火药太容易受潮,,而且易爆,那么大包的炸药在战场环境下,实在太危险了。
这你别管,你按我的要求,总结出具体的战术规范就可以了。
炸药包可以使用纸,布,容器作为外皮,一般以五公斤黑火药为一包。数个药包捆扎为一体,就是集团药包。集团药包可以绑在扁担一头,用来做支撑性爆炸。
我不明白的是,这样的内容,应该成立专门的工兵,做专门的训练。
是的,理论上是这样,一般的欧洲职业军队不会进行专门的爆破训练。
那么你,剑功同志,为什么要在全军进行这样的训练呢,这不是一种浪费吗?何况,我不认为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爆破技能如此重要
因为现在的朱雀军,是种子,我们不能把目光局限于眼前。同志。这些士兵中的大部分,将来都会单独领导一支军队,他们也许需要孤身一人,在敌人的心脏中活动,拉出自己的队伍。也许,他要向他的下属,传授所有军事知识。
我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我知道你实际上是在建设一支革命的军队。按我对欧洲革命的理解,你只需要把这只军队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取得好成绩,然后就有可能被调去保卫都,然后在一个大雨磅礴的晚上,你带人冲进紫禁城……然后就可以召集制宪会议了。
杰肯,你来到东方很久了,但还是不了解东方的情况,你这是左倾冒险主义。中国很大,法国不过只有中国一个省大小,即使按你的思路,成功的在京师动了政变,对整过国家而言,只是一阵暴雨。这样的阵雨根本无法改变东方根深蒂固的道统。将革命寄托在若干个孤立城市中的胜利是虚妄的。我们只能深入到底层去,在每一个基层,每一个县,建立自己的军事政权,才能最终取得全国范围的胜利。根本性的胜利。
我对你的革命路线保持怀疑态度。不过,这不是当务之急,让我们回到训练上来吧。
火药很宝贵,大家都是拿沙子做炸药包的捆扎训练,最后,由杰肯斯凯做了一个真正使用黑火药的炸药包,让士兵们见识了一下威力。
杰肯,我们能不能使用集团药包来当大炮呢?
怎么做?
你看,这样的飞雷,可行吗?楚剑功又交给杰肯斯凯一张草图。飞雷,就是用火药抛射的炸药包
集团药包被捆成了严格的长方体,用麻袋布包成三层,用结实的麻绳或者铁丝捆紧,以确保在抛射过程中不会散开。
抛射药包则是以半公斤黑火药为准,包成3o厘米长的圆筒,这样可以很方便的计算抛射药的数量。
这样的抛射药包,理论上是可行的,用抛射坑的坡度和抛射药筒的数量,来确定抛射的距离。可这要求士兵们会计算夹角。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具体的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