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样炮,我带来的,都是新货,现价现卖。酒楼的一个包间里,一个蹩脚的闽南腔官话说道。说这话的人,身材高大,红棕目,翘鼻子,是个二十多岁的西洋人。
我说,这个范……李颖修顿住了,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楚剑功。楚剑功提醒说:吕贝克,。
你们直接叫我范铝杯好了。那个西洋人说,名字只是个记号,关键是叫起来顺口,方便。我不是学了你们的官话么?说完,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大口
李颖修继续说:你的通关函件上说,你是荷兰人,东印度公司的推销员。正是这样,钦差大人才让我们两个见一见你。
范铝杯说道:做推销员只是为了生存,我是土木工程师,专精测绘。
楚剑功心中一喜,端起面前的酒碗,向着范铝杯说道:工程师啊,来,喝一口。说完把酒放到嘴边抿了一抿。
范铝杯不管不顾,端起碗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酒,用汤匙挑起几颗花生,放到口中嚼着。
李颖修没有喝酒,继续问:你是来推销火炮的,对吧。你的炮是什么品种呢?
法军制式12利弗炮,一共六门,作价4ooo两,关税另计。不二价
你们荷兰东印度公司做生意很干脆啊。楚剑功说,讨价还价都免了。
不,不,炮是我自己的,我只是用东印度公司的名义通关。
您学中文很辛苦吧。楚剑功突然问。
是啊,现在我还很多字不会写,不过能听能读。
您这么辛苦的学中文,就为了推销六门火炮?楚剑功也不等他回答,又端起酒碗,说:来,走一个。说完就把一碗酒干了。
范铝杯也不含糊,把自己的酒碗满上,也干了,脸色不变,抹了抹嘴。想了想,大声说:说实话,我是来东方,寻求真理的。
什么?楚剑功和李颖修都是一惊。
其实,2oo年来,清国没什么值得你学习的东西,甚至更久一点,4oo年前,西方就已经走到东方的前列了,明朝……你知道明朝……的火铳、火炮就是向你们西方人学习的。
不,不。我说的不是技术。我自己就是工程人员,到亚洲也很久了,很清楚你们的水准。
那是清国的义理人伦?就像有的西方人特别喜欢埃及的金字塔一样李颖修认为此人是个原生态古文明猎奇者。
那套东西我也没兴趣,范铝杯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我是探寻,不是学习。
看到楚剑功和李颖修还是迷惑不解,范铝杯说:要解释清楚,只能从我的祖先说起了。我的祖先,是爱琴海岸的范——拉姆普萨克斯。
范?古希腊语?
我家族的名字中,统一用范来表明家族的传承,古希腊语大家都不会,我简化成‘范’,以便理解,不好吗?
楚剑功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范铝杯的祖先范拉姆普萨克斯是古希腊城邦拉姆普萨克斯中的贵族,伯罗奔尼萨战争期间,拉姆普萨克斯当然站在民主、海洋文明的和商业的提洛同盟一边,反对寡头的斯巴达。公元前4o5年,斯巴达人包围了拉姆普萨克斯。拉姆普萨克斯人民,包括范拉姆普萨克斯在内,决定用全民公决的方式选出一位统帅,抗击斯巴达人。就在他们计票的时候,斯巴达人动了突袭……,范拉姆普萨克斯家族被屠杀了。
庆幸的是,这个家族都年以前有个小伙子,爱上了一位长腿美少女,两人私奔到了一海之隔的意大利,在罗马城生育繁衍,形成了范罗马家族。数百年过去了,就在临近耶稣降生的那一百年里,罗马出现了一位独裁者的雏形:尤里乌斯—凯撒。公元前44年,范罗马家族全体加入了布鲁图斯的反独裁运动,并在凯撒死后,继续跟随安东尼,和子承父业的屋大维不死不休。在屋大维和安东尼的海上决战前夕,家族中的一位成员,一艘船的大副,因为长腿美少女的原因,离开了埃及,前往中欧,而家族的其他成员,都在海战中消亡了。
前往中欧的范罗马家族成员在漫长的中世纪中默默无闻,直到梵蒂冈的教宗号召十字军东征。这个家族迁徙到了前一批十字军建立的耶路撒冷王国,改名范—巴勒斯坦。1187年,这个家族投入了抵抗野蛮人萨拉丁的战斗,只有一名成员遇到了来自东欧的长腿美少女,陪着她返回故乡。
耶路撒冷陷落后,又过了数百年,这个家族在波兰繁荣起来,现在,他们叫做范华沙家族。此时波兰的强盛在欧洲一时无两,在西边,压迫德意志诸国的联盟意愿,东边向着乌克兰扩张,北面切断了东西普鲁士的联系,收取买路钱,南面曾经在维也纳大败土耳其人。波兰人,自命为天主教的保护者,教皇的尖刀。他们实行着绝对议会制,议会中只要有一张反对票,即是否决。范华沙家族在这个议会中也有一个席位。过着民主的幸福生活。
时光流转,波兰北面的普鲁士成长为一个军事扩张集团,南面的哈布斯堡王朝日益帝国化,更令人恐惧的是,东面的俄罗斯人,形成了吞噬土地的巨兽,被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