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弘文跟和塞尔两个人在医疗培训系统中整整待了两天,现实世界的两天在系统中可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在加上光脑的辅助,科研效率是相当高的,可即使是这样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竟然没有找到渐冻症的发病原因,这让苏弘文跟和塞尔都有些急躁,可研究没有进展,他们急也没用,只能先出了系统,苏弘文不能在这里逗留太长的时间,京城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
出了系统和塞尔让苏弘文立刻返回京城取艾达的脊髓液与一部分组织传送回来以供他研究,另外苏弘文每天也得抽出时间利用手表把自己传送回来跟和塞尔一块进行研究。
苏弘文辞别和塞尔往京城赶去,一路上他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因为渐冻人症,这两天他抽出时间查了一下渐冻人患者的数量,别的国家暂且不说,就说华夏,在这个国家里有二十万的渐冻人患者,实际上数量会更多。
这是一种恶性疾病,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得病的人就像被冰雪冻住一样,丧失任何行动能力,但这个过程不是迅速的,而是身体一部分、一部分地萎缩和无力。
今天是腿,明天是手臂,后天到了手指,最后连控制眼球转动的微少肌肉也变得萎缩、无力。病情发展到最后结局就是呼吸衰竭。
这一切都是在患者神志清醒、思维清晰的情况下发生的,他们清晰的一点点看着自己死亡的全过程,这个过程实在是太过残酷,就像是古代的千刀万剐这种刑罚。犯人眼睁睁的看着刽子手一点点割自己身上的肉,想挣扎、想反抗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条条切下去,一点点感受着死神向他一步步走来的气息。
死亡是人类最恐惧的事,面对死亡每个人都会产生强烈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谁也忍受不了,每一个人都希望死一个痛快,他们不想活在这种恐惧中,其他人还可以自杀,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但渐冻症患者却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他们只能活在恐惧中,一步步缓缓的走向死亡,这太残忍了。
苏弘文一想到自己的国家就有二十多万的渐冻人患者,想到他们每天都活在死亡的恐惧中他的心情就变得很是糟糕,作为一个医生。作为一个人他不想看到这些人经历如此残酷的死亡过程,可他也只是个人而已,不是神仙,不能立刻治好这些人,那种无力感让他感觉到相当的憋屈,他真的想去一个无人的地方放声大叫,以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憋屈。
一路走到今天苏弘文治愈了癌症,治愈了脊髓空洞症。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医学的巅峰,可在今天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到达巅峰,他只是走到了半山腰而已。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类似渐冻人症的疾病让他束手无策。
但他到底有致远星的医疗救生船,这让苏弘文有足够的科技底蕴一一攻克这些地球人还没办法治愈的疾病,他相信自己总会走到医学的巅峰,让所有的疾病在不能夺走人类的生命,他希望每个人都遵循大自然的规律逐渐老去,然后平静的离开这个世界。不受一点痛苦,这是苏弘文新的理想。他相信自己会实现这个理想的。
想到这苏弘文心情好了很多,下午回到京城后他没回家而是去了安和医院的神经外科看了看艾达。艾达还是老样子,怕人,离不开她的父亲本沙明,一秒都不行,她不但得了难以治愈的渐冻人症,她还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现在苏弘文还不能治愈渐冻人症,但他却可以治愈艾达的心里疾病,让她重新变得天真浪漫起来。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苏弘文立刻跟本沙明说了一下他的治疗计划,本沙明也不想让女儿总是这样,便一口答应下来,随即就是按着艾达让苏弘文取脊髓液还有一小块皮肤,艾达自然不会配合,她不断的大哭着、挣扎着,因为她有渐冻人症,她的挣扎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挣扎,因为她浑身上下也就只有一条手还能动,她的挣扎就是哭,那是一种很怪异的哭声,她的声带肌肉已经开始出现萎缩了,不久的将来艾达想哭都不可能。
这让人心酸的哭声不但让本沙明心里难受得厉害,苏弘文也同样如此,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让艾达经历这些痛苦,她应该奔跑在草地上追逐着蝴蝶,这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
可渐冻人症与她的心理疾病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成了怪胎,不能动、不能走,她恐惧除了她父亲外的所有人,但她却没办法逃跑,她能做的就是发出那种让人心里难受得不行的怪异哭声,如杜鹃啼血一般的悲鸣。
苏弘文无数次给人取过脊髓液,给人取过组织做病理活检,可那一次也没这次让他心疼的厉害,看着艾达无助的哭着苏弘文都不敢看她的脸,他怕看到后自己会落下泪来。
跟艾达素昧谋面的苏弘文都难受成这样,本沙明这个艾达的父亲此时此刻心里难受成什么样就可想而知了,在艾达刚开始哭的时候这个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多的汉子竟然落了泪,他双手按着女儿,扭过头哭得稀里哗啦,如果可能他真的想为女儿得这种病,他希望躺在那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女儿,这就是父亲,高大的父亲,伟大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子女他们可以付出自